后来这个小兵被调走了,换了个完全不说话的。
我的手机被还回来了,还有我留在麒麟基地的一些东西,我知快了,也知
坏了,最好的那个运气没有了。这地方没有信号,手机只能当闹钟用,我闲得没事
,坐在窗边一条一条地删联系人名单。
我不知这算不算哄,也不知
这有没有用,但这是真心话。
最后一次开会的时候,有人告诉了我
理结果,比最坏的好一
,比最好的坏一
。我听完就坐下了,他们都看着我,我想了半天,站起来敬了个军礼,鞠了一次躬。
梁一冰是一个很闹的姑娘,我跟她谈了好几年恋
,认识了她
边一群人。我每删一个都要想很久,我怎么认识他的,我们
过些什么,吃过什么饭……把所有的联系人名单都删光,就像是把我们的恋
经历都回忆了一遍,然后一个个忘掉。
我看到树不停的在摇,大概它也觉得很难办。
我的脑一向很好使,听话,我让它记什么它就记什么,我让它忘什么,它就能忘什么。
他们说我指挥失误,但这个罪名可大可小,运气好折成小兵还能继续在麒麟呆着,运气差
,没准儿会上军事法
蹲几年牢。我当时
待的时候拼了往黑里说,好把夏明朗洗白了
来,我不知
我现在的运气是好还是坏。
北京的天很怪,大风
得特别猛。没人要审我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他们给我送饭,我就吃。有个小兵跟我说,看我吃饭的样
,下次往菜里混两把铁砂我都能咽下去。我冲着他笑,我说你试试呀?他小声问我犯了什么事。我摇
,告诉他这个不能说。
再后来气氛轻松了很多,连严都能来看我,他劝我想办法哄一哄梁一冰,说现在最想把我往牢里整的人就是她爹那
人了。我问他要怎么哄,严
看了我半天,没再说话。
我一度怀疑这个房间里有摄像,但查了一遍没发现。
我说:我对不起一冰,如果她想让我坐牢,我就去坐牢。
知她不会再
我了,她恨我。
陆臻就不行,他老是喜记着一些破事儿,翻来覆去的想,自己跟自己较劲儿,不想明白了绝不罢休,不过……那
好,说明他遇上的破事儿还不够多。
我在这屋里呆了三个月,差不多一百天,被提去审了十次,写了四份材料,大
分时候就在屋里呆着,
时吃饭,
时睡觉,但一直不运动,所以常常睡不着,睁着
睛就看到了天亮。
临走的时候,我让他帮我带个字条,我撕了桌上的台历写的,借了严的笔。
会后,严送我回去,他说想哭就哭
来,他不会忘了我,也不会亏待我。我说我不想哭,我也不图你
我那天没有吃晚饭,第二天也没有吃午饭,第二天下午有个军官跑过来很严肃地问我是不是要绝。我说我就是忘了。他很不相信的对我说,绝
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会给领导留下坏印象。我说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
我了很久才忘记那个
神,我不可能记着它活下去,那太难了,我会后悔,会想
死自己。
有一次,在会议室碰到老金,他说他快被整疯了,问我怎么样。我说还好。他说你们狙击的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我想了想,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