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着把茶一喝，轻轻呼一气，遍室茶香。

“格不合。”徐知着八百年前就想好了这最烂大街的台词。

这就是和蓝田一起生活的好，他从不会让你迷茫。他不会任由你猜测，犹豫，患得患失，忐忑不安……他会把自己活成一个理，逻辑自恰，条理分明，然后明明白白的摊开来说给你听：我希望这样，或者这样，或者这样，我不喜那样，和那样，还有那样……

“啊？”徐知着茫然：“之前在老家不是我陪的。”

“我以真心待你，也希望你能以真心待我。”蓝田微微一笑，手指轻推，薄瓷撞在一起，两只茶盏发清脆的声响：“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以茶代酒。”

“那是良的吗？”徐知着的医学知识十分淡薄，只知瘤分良恶，一个好一个坏。

他不会反复无常，也不会怨天尤人，他不会问：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不我？

医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还不能确诊，你看，有时候找不病因比癌症还可怕，至少后者还能治。”

“怎么回事？”王颢登时变：“怎么，怎么会分了？”

“哦。”医生理解地了：“这样吧，先住下，我们再几个检查。你要有心理准备，老太太的病……很可能，有麻烦。”

然而，儿与将军闺女分手这件事给王颢带来的打击远远超了徐知着的想象，王颢连骂带打地数落了半天，终于呜呜哭了起来，几近绝望地喊：“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就指望着你能给我争气。将来，我在他们章家那群势利跟前也长长脸，你这样，你这

徐知着实在无从解释，又不忍心把黑锅往梁一冰上扣，只能乖乖站着任打任骂。

徐知着骤然了一气，微微着说：“明白了。”他忽觉有些心慌，蓝田怎么还不到？可细想想这情绪十分不应该，毕竟是自己老妈，蓝田已经力不少。

“明白。”徐知着：“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

：“明白吗？”

“我和她已经分了。”徐知着埋收拾零落的苹果。

“这怎么？不说一声就分了呢？”王颢气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抬起手劈盖脸地打过去：“你这孩，怎么这么不听话，妈怎么跟你说的？小梁家世好，模样好，这么好的闺女你上哪儿找去？这样的闺女能跟你好，那得是你几辈香烧来的。你怎么把她给气跑了的？你自己说说……”

离了章云靓那母狮边，王颢的心情明显松泛了不少。徐知着陪着她输完血，完检查，又从外面买了果回来。王颢似乎也没指望这次能刚好享到儿孙福，居然连绝症的影都抛到了一边，只顾拉着徐知着说东问西。徐知着削好一枚苹果递过去，王颢接到手咬了一问：“小梁呢？我昨天让你打电话，其实是想托你找小梁帮帮忙……”

第二天上午，徐知着翘了语言学校的课，一大早送母亲去医院，有了蓝田的事先安排，果然一切顺利，虽然也要跑上跑下的折腾，但至少有人指引，省了不少冤枉路。徐知着办理好住院手续，把昨天晚上蓝田整理好病历资料给主治医生，医生看了一会儿，一张纸来书写，随问：“腰穿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