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季修话未说完，顾临远便打断了他，“我在他店里住过一段时间，知他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对南好的人，南也把他当作生父一般对待……”

跟赌坊里一片闹的气氛相比，一向人来客往的全福客栈此时却是冷清得很。陈掌柜听到风声后无论如何也不信，到季修和洛琰的药铺再三询问。他们知这陈掌柜也算是南笑生前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友了，便领着他到后院的毒室里认尸。

季修摇了摇，正打开门，门却从另一边被打开了，顾临远从屋里走了来。

顾临远脸上带着笑，轻轻摸着南的脸，描摹着他的眉发丝，顺着他的睛、鼻、嘴一路吻下去，纠缠许久，清楚地受到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半气息，只是一冰冷的尸罢了，他终于抑制不住，埋在他颈间闷声呜咽。

赌坊里的小少年抱着银哈哈大笑，跟旁人显摆他把全家都拿去押了顾临远，这下可赚大发了。押了南笑的几个混混凑在一块，看着他们的钱被那小少年收中，还朝他们得瑟地吐，气得牙，只想揍他一顿。

“走吧，让他们单独待一会。”

“穆之，不要怕，我在你边，黛鸢就在你边……你不会丢下黛鸢的，对不对？”

未到后院，陈掌柜便听得琴声阵阵，跟着季洛二人走向后院，琴声便愈加清晰明澈。琴声是从毒室里发来的，曲调婉转悲怆、听者动情，随着他们在毒室前停下，琴声也戛然而止。

洛琰转过，咬着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季修拍着他的肩膀安他，神情也十分复杂。

顾临远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陈掌柜面前，声音变得哽咽：“南生前没过过几天好日，死后亦是孤一人，未曾娶妻成家。陈叔，求您为我二人主持婚事，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陈掌柜叹了气，扶额连连摇。

步，他不停地摇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南笑死了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去，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他把南笑从缸里抱了来，放到一旁的床榻之上，抓着袖将他脸上、上的污秽都拭净。南笑在缸中泡了三天，整个又又凉，顾临远便爬到床上将他抱住，想用自己的温将他捂。

除了知内情的几位弟，齐丰门的其他人并不知事情的真相，得知南已死，纷纷同门的大仇已报，少主果然武艺非凡。顾问松却是有些担忧，自那日派顾临远下山后，他便音讯全无，虽说知南已经不成问题，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顾公，这是陈掌柜，他和南公相识已久，这次是来……”

纵然前人是个男，陈掌柜也无心欣赏了。顾临远形容枯槁、面如死灰，犹如从棺材里爬来的孤魂野鬼一般。陈掌柜一边心急如焚地想越过他去看看南笑，一边又被他那诡异无比的神盯着浑发。

他看了看季修，又看了看洛琰，最后，目光停驻在陈掌柜上，盯着他看了许久。

“这……这成何统！”陈掌柜听到这等荒唐之言，着实吓得不轻，“且不说南从无龙之好，就算他真喜好男风，男男成亲也是古来今往、闻所未闻，更何况……更何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