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逸清勾了勾角，有成竹地了。心里想，正好乘此良机跟赵言表明心意，若他答应了和自己一起，那便从此不再接客，一心只为他一人。若他不答应……那把他放在边，每日听他说说书，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乔逸清知自己的心思是瞒不住的，但又不想让娘亲知有赵言这么一个人，因为依她的，若是知自己有了心上人，不对方是男是女，肯定得跑去问东问西，将他祖宗八代都个清清楚楚。万一自己只是自作多情，赵言并无此意，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说书的？”老鸨转了转珠，说，“这说书的一不能唱，二不能的，据我所知，还多半都是些糟老，相也不能引客人，没事叫来作甚？”

在焉，时常答非所问。

夜渐，微风徐徐穿过整个烟雨巷，整条巷的灯笼都随风摇曳，长街上的人影也跟着摇摆不定。

赵言自然不知后有个人正在偷偷听着，他抚摸

打定了主意，他便即刻整理衣襟，起去茶馆找赵言去了。

乔逸清谢过之后便朝他所指方向走去，没走几步，果真见到一个小小的影蹲在岸边，手里拿着一碗鱼粥，用筷轻轻敲了敲碗。听到敲碗声后，一个黑影噌地从树荫冒了来，飞快地窜到赵言面前，先是蹭了蹭赵言的手，接着把埋碗里，开始享用碗里的味。

那日乔逸清送走一位小公，正踅回房中时，老鸨将他拦了下来：

乔逸清走上前去，刚要开问，店小二便指了指旁边的河岸，说：“赵言在那儿喂猫呢。”

这事终于闹到老鸨那去了，老鸨平日里对乔逸清也算纵容，也不曾他些什么，可客人们接二连三的抱怨，让她觉得这孩心里定是有了事。

“清儿，来，跟娘亲说说，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乔逸清摇了摇扇：“咱们可以把他叫过来，说些龙趣事啊！您忘了？有些客人虽好男风，但真到了提枪上阵的时候，还是有些忸怩羞怯。若他来了一半又跑了，咱们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思。可若是有个说书的坐在相公馆里，那就不一样了。客人们若是觉得尴尬，便坐到台下，听那说书的说些趣事，中间咱们的小倌啊，就边给他倒上茶，边往他上那么一凑……”

第十五回江南（二）

万楼到茶馆的距离不足半里，乔逸清却觉得这条路比平日里更远了，心脏突突直，手心了一手冷汗，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

☆、江南（二）

想到老鸨正准备帮他买下对面的铺面，开一个相公馆，他便计上心，说：“娘亲，你觉得，我们的相公馆，请个说书的过来如何？”

老鸨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白的银在向她招手，拍手：“好！就这么定了！那这事就给你去办了！”

终于到了茶馆，茶馆正好打烊了，看官茶客们陆陆续续从里面走来，店小二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将搭在肩上的布巾了下来，准备关门。

乔逸清正想凑过去，却看见赵言自顾自地跟黑猫说起了话，他有些好奇，这说书的平日里说的话还不够多吗？居然还跟黑猫扯起了家常。带着这份好奇，他悄悄躲在暗窥觊着赵言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