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走。”

原来他已经演了这么多年戏，那些角在他生命里扎了，尽他一直努力在区分自我和角，有些东西还是难以避免的了骨血，他还记得自己上学时的理想就是能在国家大剧院演一次，像个冥顽不灵的戏疯似的一辈都贡献给表演事业。

秦飞宏大着，很久没烟气儿剌的他嗓疼，几完把烟踩灭，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这样下去，谁也救不了你，吃这碗饭就得懂行里的规矩，我这也是为你好。”

郑彦看了愣住的秦飞宏，突然笑了，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毫无芥，温而真诚。

秦飞宏靠在墙上，望着纸板墙上唯一还亮着的灯，已经快2了，工作人员都走了个净，秦飞宏一个人在棚内呆着，回忆那些快乐和不快乐的过往。

“骗你有什么好，咱俩就是个工作关系，谁也别把谁太当回事，你有潜力，我就用你，你不识抬举，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可人往往走着走着就忘了开始的目标，想要回却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路。

郑彦掏火机一，一手护着火苗给秦飞宏上，两个人各自沉默的着烟，靠的很近，但始终没有靠在一起。

郑彦就这么默默的退场，一直走到镜外，留下愣在原地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还是导演最先反应过来喊卡，这一场就算过了。大家埋收拾东西，清场收工，每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因为累，也因为很多别的东西。

“卖尊严，作践自己，这就是你说的好么。”

“这活我不了，你多保重。”

“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飞宏灭了最后一盏灯，顺着搭好的室内景在黑暗中慢慢前行，为了熟悉机位，他在棚内走过很多遍，场地布置他闭着也不会记错。

秦飞宏有恼了，他想推开郑彦的桎梏，却被一把抓住了腕。郑彦看着他，那神说不清是痛心还是生气。

郑彦这句话把秦飞宏问愣了，这不是本上的词，可导演没喊停他还得接下去。

“明明是这个社会病了，却要说没病的人才是疯。”

“我挡不了你的路，也拦不住你，哪天累了回看看，我还等着你。”

“差个火。”

秦飞宏在郑彦边上坐下，这是他跟郑彦拍第一场戏的地方。好像不论什么事情，结束和开始总让人印象最为刻。

郑彦摸了一递给秦飞宏，秦飞宏咬着烟看着郑彦，笑着等人烟。

郑彦跟他对戏的样，念台词的表情，这些附属记忆就像挥之不去的蝇，令人烦躁的在他脑内盘旋。他睁开，还是郑彦，正坐在角落里烟。

“你不也没走。”

“我没空听你的真理，放开我，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欠。”

“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