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这人此前狂妄骄矜，想到他卖他们换取的荣华富贵，转间，却被人如此作践，仿佛报应昭昭，本该叫人畅快，心底却偏偏更堵了一气。

姬清也的确不该知，他只是笑得意味长，看了顾月息，似是嘲：“我在看，东方先生真是个极有意思的人，我第一次遇见这样有趣的人。”

这怎么能不有意思？

姬清冷的眸光落到诸葛霄脸上，认认真真的看了他许久，了一个笑容：“东方先生说的不错，往后，还要诸位多多指教才是。”

顾月息也默然不语，诸葛霄可以假作不知，毕竟他对外化名东方，不在六扇门内，可以说不明白姬清的上位和这个鸦首的位置，是卖他们换来的，他却不能不知不懂。

六扇门和旭王之间都没有说破，彼此却都是心知肚明。

他的态度一向冷淡，目中无人，便是诸葛霄在他面前自顾自的说话，也撑不了多久的冷场。久而久之，便和那两个副手推杯换盏起来。

姬清似笑非笑，目光一直若有所思追着诸葛霄而去，顾月息则更是复杂的追着他的。

诸葛霄面上温如玉，光风霁月，内里却是凉薄之极，只局外冷观棋。

顾月息听到诸葛霄提，他哪里不知自己不该，然遇见此人却每每失态。

姬清走过好几个世界了，这是第一个面对他的时候，似乎全然没有受到真切影响的人。但他又明明，并不真的不为所动。

姬清的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终于有了几分醉意，侧卧于榻，酒盏贴着嘴

唯有他自己自斟自饮，隔着过，另一边独坐一席的顾月息，也是如此，两人却全无，好似各自独自己的世界。

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不知脸面为何，为了攀附媚上，连尊严都不要，脸上更是没有丝毫的屈辱恼怒，仿佛全无丝毫羞耻之心，简直叫人无话可说。

便是人证证在，那也不过是两方氏族之间的互相复仇争夺，暴旭王在朝中权贵之间的耳目网络。对方随便丢一个替罪羊，就能分毫不伤，全而退。

诸葛霄的有趣之，在于他的复杂和简单，伪装和真实。

姬清冷旁观，看他故作不知，转之间，就和自己的两位副手打成一片。便是那群江湖草莽组成的黑羽卫，寥寥几语之间，也对他颇有好。

姬清坐在位，冰冷如霜，沁着一缕冷的淡笑，看着满座他的属下和六扇门的人，一起饮酒吃菜，谈阔论。

顾月息着实不该对姬清这个人，反应如此大，姬清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指望着，封门义庄这风草动下的捕风捉影，就去定罪旭王，未免痴人说梦。

霄并不在意姬清的卖，若是早知了，说不得某程度还要推波助澜一把。

此次六扇门固然是功亏一篑，打草惊蛇，旭王这边何尝不是掩耳盗铃，不打自招？两方实则都没有切实的证据，都在试探，路对方。

“你在看什么？”在顾月息他们看来，姬清是绝对不可能知诸葛霄真实份的。

诸葛霄释然一笑，似是松一气：“正当如此，今日在下东，还请鸦首赏脸……”

然而，看在里，心底却不是鄙夷不屑，反而只想把他拉起来，痛斥一番叫他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