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宝过去了！”

四只并排盯着他，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他的嘴。

初北疆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双手拢在袖里，缩着脖跺脚。初一掉坑里了吧？怎的这么半天也不来？

另一个被唤作“大哥”的笑得差泪，用手抹着角：“你们俩好功夫，离着那么远就能打熄了我们的灯笼。”

初一拉着脸由茅厕中走，“顽！”

初一和十五勾肩搭背的挤过去，“刚才是我们俩跟你们闹着玩儿呢！”

十五在拾取蜡时已经摸到上有一个突起的纹，正是璇玑营的北斗图。

十五送他一对儿白，“你不也一样？”

回去将蜡给初一，兄弟如释重负，“再不来我都有心思潜回京城一探究竟了。这也比惯常晚了许多天，怕是有变。”

那枚蜡，已经不见了。

初一运气憋白了脸：“难真的有鬼？！”

“快走快走！”

前一刻还哈哈笑的士兵们立刻僵住，你看我我看你。

靳炎上的伤忍忍作痛，一直睡不安稳。帐帘微动有丝丝凉风，警觉。

扑通！

“怎么回事？！”

夜半时分，十五和初一悄然离开营房。

猛睁，大喝：“谁……啊！”

茅厕中，初一展开蜡中的轻纱，足有一尺阔两尺长。掏怀中药粉仔细的撒在纱上。几番摇动，细细的筛过两遍，又用火烛慢慢烘烤，纱上方显密密麻麻的蝇小楷。

十五只是，与初一佯作去茅厕提着一个灯笼了营房。

“何人！”

万万没想到孟天广也是李大人的人。刚才洪泰取笑他忘不了老差事，八成就是说他曾经是聿将军牵小卒的旧事。

背后忽然飘来细微的声音：“我～还～你～的～命～～”

十五心中叫苦，怎的大家喜结队上茅房么？

广说够的语，终于开始说人话：“带我去看看伤兵营的弟兄吧。”微微侧一扫，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茅厕的地上一团黑的灰烬被风卷来卷去，灰飞烟灭。

十五：“？？？！！！”

至王府，对府中巡夜侍卫的路线了若指掌，轻松的避过潜内院。

十五抬起眉瞪大：“哎？灯笼？不是我们的呀。”

着嗓，左手虚扣成半圆轻轻拍打鼻，颤着声音拖着调儿：“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来～来～～～”

王爷的卧房内，两名小厮守在脚踏上打瞌睡。初一和十五一人一个住脖颈一，扶着倒的两人轻放在地。

众人一愣，皆是捧腹大笑。大宝顿时涨红了脸，“混账东西！敢戏耍我！”

十五撤下面罩，微微一笑：

“谁在那边！”

“！大宝又过去了！”

回了营房，刚才被吓的大宝已经醒来，正比手画脚的形容适才是如何听到冤鬼索命，如何觉脑后一凉，如何两一黑……

嘻嘻嘻……

不远有一盏灯笼摇摇晃晃的往这边来，十五嘬起嘴打了个细微的呼哨，隐至房檐影，随手拾起一枚小石一弹，三十步外的灯笼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