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笑着说：“李四，你可看得准翻得稳，莫要翻到盘上面去了，那时兄弟们便拿你当了羊来吃！”

一群泼们也都帮忙，过不多时便在绿槐树下铺了芦席，智和林冲坐在上边，林冲旁边坐着玉，那许多泼也团团坐定，众人大碗斟酒，大块切，吃得好不痛快。

林冲虽是和智谈得正好，但他心思细，也没有忽略了衙内，见他不吃，便自己切了一大块羊，又将那切成小块，蘸了酱料放到玉面前的碟里，：“衙内请尝一尝，这白煮羊味很是鲜，比之红焖葱爆别有一番滋味。”

玉平日无论在府里还是酒楼，吃的都是致酒席，哪曾见过这样的吃法？见众人都是用手抓着大块的猪羊，用刀割了蘸着盐酱便吃了起来，他看着这些都是白煮的，煮熟之后看上去白惨惨的没有味，蘸了清酱姜葱便真的好吃么？又担心猪膘腻，因此一脸为难不肯下。

众人吃到半酣里，也有唱的，也有说的，也有拍手的，也有笑的，一个个勾肩搭背，也不顾什么大师教，全都忘了形。

旁边智瞪：“要吃便吃，若是不吃，我也省了一人饭量，你当谁甘心请你吃哩！”

衙内见自己竟颇为有名，连这菜园里都有人认识自己，不由得也喜动颜，笑：“你是何人？你认识我？”

玉三两便把林冲给自己切好的羊都吃了，然后便拿了林冲的匕首自己去割蘸酱料来吃，一边与旁边的泼说笑取乐。

玉喝得脸上绯红，他本是

那泼笑着说：“三街六市趁的谁不认得衙内？小人唤过街老鼠张三，往日也曾想到衙内门下讨碗饭吃，只可惜小人没本事，无福伺候衙内，只能在这菜园里啖饭。两位里面请！”

内中便有一个泼李四喝得半醉了，竟然拍着玉的肩膀：“从前无缘识得衙内，今日才知原来小衙内竟是如此一个有趣之人，半不搭架，兄弟和你投缘得很，你今后只来这菜园里玩耍，凡事都有我，定不让你吃亏！小衙内，我翻个斗给你看！”

玉将信将疑地看了那块一会儿，说：“林冲，我是信你才吃的，你可不要糊我！”

这时又有人说：“衙内，你可会唱曲儿么？可能给我们唱一个？”

智见他吃得快活，虽是看着不顺，但此时除了斜目以对也没有别的法，倒是林冲关切地说：“衙内放慢了吃，你胃弱，吃不得太多，切莫把肚坏了。”

然后李四在席间竟歪歪倒倒真的翻起斗来了。

也来了？”

林冲笑：“我怎敢欺瞒衙内？衙内只要尝上一便知，比衙内从前吃过的大不相同。”

玉委委屈屈地瞥了智一，用筷夹了羊犹犹豫豫放到嘴里，嚼了几下果然有味，比起从前吃过的那些用油盐葱酱调味的羊还要好吃，吃到嘴里都是那羊原本就有的鲜味，连膻味都让人觉得鲜甜。

林冲和玉菜园，那智正在演武，蓦地见林冲来了，喜不尽，收了禅杖拉着他的手便到绿槐树下坐了，把玉只当没看见。智吩咐菜园中的人赶去城中买上几般果，沽两三担酒，再杀翻一猪，一腔羊，大火盖锅煮了，整治一桌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