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被宋清迎喝止，脑里也清醒了一些，暗想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赞成自己，反而视作祸一般，自己若是真的了，还不知他会怎样埋怨自己，不但不激自己救他苦海，反而以为是自己耽误了他的好日，这又是何苦来？于是宋江一颗心也冷了下去。

宋清听了大惊，忙：“哥哥休作此想，这乃是造反杀抄家灭门的勾当，如今我一家人都过得太平，哥哥虽是暂时不得自由，待我慢慢央告相公，早晚有放来之日，哥哥千万莫要邪了心，这话若是与旁人说知，又是一场是非，我兄弟的安乐日便从此到了！”

因此宋清忙说：“相公，前面客人若是不见了主人，可不好无趣么？”

这一天蔡得章府中又宴会宾客，前面厅上闹闹，后面一个小院里一个青衣男守着一个石桌正喝酒吃菜，桌上还搁着一把洒金纸扇，不时便拿起来扇几下，倒也逍遥自得。

他回一看，忙站了起来，撅了嘴：“相公，你怎的恁地吓人？倒唬了我一，差一卡在咙里！”

蔡得章笑着说：“是哪个献勤儿，竟把这

宋清被他调笑得满脸通红，那蔡得章搂着他又说：“我看你嘬螺蛳倒是蛮有劲儿，怎的昨儿替相公嘬下面的时候那般柔柔弱弱的？中一力气也没有，光只是着，仿佛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一般，那般害羞撒。”

他喝了一杯酒，用筷夹着碗里的东西正在嗍着，忽然有人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登时把那人吓了一，中的也掉了来。

蔡得章笑：“是我的不是了，一时就没想到那里。不过你倒是也快活得，相公在前面大宴，你在这里一个人小宴，却也自在得意！让我瞧瞧吃的什么？螺蛳、藕丝、醉虾、酸萝卜，倒是别致！如今你也是餍甘饫，大鱼大都不动了，倒是成日尽喜吃这些小东西，前儿要了个面炒芦蒿，还让少搁油，昨儿又让厨房油盐炒枸杞芽儿，好在你如今便着那一，使唤起来倒是方便。”

蔡得章解了他的，笑：“我只推净手，大净小净谁得？我却问你，你屋里有两件摔碎了的好瓷，谁惹你生气来？你要摔东西解气？”

秘而又得意地说：“兄弟，你可听说最近的传闻么？京师街市小儿童谣四句：‘耗国因家木，刀兵工；纵横三十六，播在山东。’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着个‘木’字，不是个‘宋’字？‘刀兵工，’兴动刀兵之人必是三着个‘工’字，不是个‘江’字？这个正应为兄上。那后两句：‘纵横三十六，播在山东，’合主俺宋江造反在山东。那蔡九知府以是忌讳我也，这便是不招人妒是庸才！太师公也忌我三分！”

蔡得章说着说着手便摸到他下面，宋清只怕他趁着这个空闲又要上一回，这蔡九相公也是个奇人，可长可短，得闲儿的时候几个时辰下来也仍是神，若是百忙之中，一盏茶时间也能快上一回，只怕他此时发了，将自己压在这桌上解开便是一儿，然后他整理好衣装又到前面宴客。

宋清不料连这件事他都知，心中害怕本不敢说，只是在蔡得章面前半句不敢隐瞒，因此只能说了实话：“那是黄文炳从前送的，我恼他将反诗呈了给你，是以才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