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又鼓励沈醉,“你是湖南人,不怕死不怕累,军统在上海的事,你要全权负责到底。”
有着这尴尬的过节,没想到这人还能把自己忘了,沈醉走在他后面,心有不甘。
半夜,下起雪来,沈醉瑟瑟发抖地躲在附近某栋连房的被炸坍的房屋二楼,他枪里的
弹只剩三发。有人来了,站在暗号墙
,顺时针走了一圈,脚步连成圆形。
商华顺着蓝东隅往下所指,看到弯了个大弯的河,他也笑了。
沈醉松了气,看来确实是自己人。
“过了几年,我变化有这么大吗?”沈醉摸摸自己的脸。
那人看到沈醉走来,先问了一句,“姓名?”
第二天,同样的地方,有人画了个空心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钟后,确定不在日军制空权内后,商华拉着
控杆,
行低空飞行。
笠的号召与沈醉的组织下,在上海一带发起了万人抗日别动队,外界传得沸沸扬扬,日本方面万分警惕。然而残酷的真相只有主事的几个人清楚,号称万人,其实哪里来的万人呢,有个几千已是不错,而在这几千里,真正的骨
少之又少。缺少
英这件事沈醉没少挨
笠的骂。
叶默一动不动站在夜里,沈醉叫
他的名字他也面不改
,只说了一句,“你先跟我走。”
“人才少,我们就自己培养。”笠对沈醉说的话就是这样,“等忙完要
事,我们军统要
收新鲜血
,培育
英骨
。”
沈醉反而吃了一惊,他看清来者后反问,“叶默,你不认识我了?”
“凭觉咯这次。”商华说
,“先飞
敌区再说。”
真如镇已经是焦垣残,明灭着暗火的炭条间缓缓腾着黑烟。沦陷后的上海开始了被日本统治的生涯。上海周边的小县城,不是被炸得面目全非就是被抢劫得空空如也,上至七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小孩,人人都往西南逃命,但真正逃离沦陷区的很少,不是半路被日本兵抓住杀了,就是被日本飞机炸死了,饿死的,病死的,冻死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军统众多暗号的其中一,实心圆代表求救,空心圆代表施救。
如今已经一个多月过去,沈醉情况糟糕到连电话都没得打了,没有房屋,没有通信设施,没有接应同事,他几乎成了“光杆司令”。再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使用了最原始的办法,用地上随可见的烧到一半的木
,借着炭灰在墙
上画实心圆。
叶默是沈醉的同班同学,他俩都毕业于黄埔军校,叶默是个实打实的军人,从不过问政治,读书的时候死读书,从军之后死忠命令,上级说打西边,他就是第一个冲向西边的人。在沈醉里,叶默就意味着“死板”两个字,永远一副冷冰冰的样
,沈醉曾经好奇,向叶默这样的人,是不是像岳飞一样后背刺字,
忠报国。又一次沈醉酒后无聊,偷看叶默洗澡,他就想看看叶默背上是不是真有刺字,结果被叶默发现,抓
澡堂丢池
里,差
没把沈醉淹死。每次有曾经的同学提起此事,沈醉尴尬得恨不能把自己回炉再造。
蓝东隅往下看,农田已经变成了群山。山峦如聚,层层迭起。
“看来你的觉还不错。”蓝东隅不经意间朝商华笑着说
,“我看到嘉陵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