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华剪取开的薰衣草枝条，剪成一小节一小节，放油灯里，用火着。他知蓝东隅患有神经衰弱症。

“也不知这样有没有效。”商华把油灯放到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蓝东隅假寐。

商华去王之臣那要军毯的时候在田野上发现了紫的薰衣草，薰衣草沿着田埂开了一路，那些田因为战已经荒废了，没有稻，都是些杂草。

王之臣了拳，刚才差一拳没忍住想砸向蓝东隅，他冷哼一声大步星摔门而去。

“能安定心神就不错。”商华说着，把军毯盖在蓝东隅上。最后还替他把毯的角他的肩下。

商华看着他睛都懒得睁开，躺着一动不动像一尸一样，他眉一皱，心里骂自己晦气，好好地想什么尸。商华提着油灯走到蓝东隅边上，坐到了地上，这里没有床，大家都是拿茅草铺垫的，这让商华想到了去年被蓝东隅关望龙门的事情，那时候，他被关的牢房也是这样的草甸。

蓝东隅闭着睛，缓缓了一气，微微扬了扬嘴角，“这不是薰衣草。”

刚黄昏，蓝东隅很早就睡下了，他很累，需要休息，闭上睛就有一起不来的觉。

党驻泉州军队包围了中/共特务大队，杀害了大队长刘剑军，行收缴了特务大队的武装，扣押全指战员，制造了震惊全国的“泉州事件”。泉州事件发生后，中/共电告了新四军福州办事和闽西南特委，说明事件真相，并发严正抗议。4月，福建省当局迫于舆论，不得不释放特务大队人员和武。特务大队全人员开赴皖南抗日前线，编新四军军特务营。

沉重的呼渐渐平稳，隐约中他闻到一熏香，整个人的心都安静下来。

这件事情，是福建军考虑不周的盲目行动，与军统无关。

“还记得你中毒时最后对我说的话吗？”商华问。

“比如？”

商华忍不住笑了来，“你现在更像木乃伊了。”

“这是鼠尾草。”蓝东隅轻轻呼气，“长得像薰衣草，功效也有相同的地方。”

商华一脸悫诚，嘴角上扬的幅度是他最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商华无奈地对蓝东隅说，“王队长侠肝义胆，不计前嫌，救了我们，还准备了车送我们到重庆。”

屋外很吵。

蓝东隅伸一只手臂抡向商华，被商华挡了下来。商华知他没用多少力气，所以自己的动作也更加轻柔。

“能消毒，增记忆力，安定神经，缓和痛、神经痛。”

“啊？”

“哪里来的？”蓝东隅平躺着，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自己小腹上。

茅草屋外士兵走来走去，大鞋在实的地上踏咚咚咚的声音。还有林里各鸟扑棱翅膀的声音。村里的小母咯咯哒哒地一路啄着虫走来走去。

有几个不用守夜的勤务兵正聚在一起喝着酒打着牌。

“有因必有果，你跟我叫嚣没有任何用。”蓝东隅扔掉棉签，冷冷笑，“一个掌打不响，难你们共/产/党没有暗地里捣鬼？当然，像王队长这样三大五的人，怎么会明白。”

这时蓝东隅睁开了睛，清幽如泉，倒映着商华的廓，茕愁一抹如鱼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