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微微蹙眉，明亮净的眸底染上一丝无助，目光灼灼，烈而希冀的望着鹿钦原，目不转睛，淡粉的抿成一条线。

即使给了他空间，小七仍旧将自己蜷成的一团，脸埋在前，小心翼翼的呼，无意识中降低自己的存在，用自己柔弱的外壳包裹着自己，寻求一份属于自己的安宁。

雌雄莫辩的音轻缓低柔，淡淡然无情无，飘飘然浮沉不定，如泉叮咚，幽谷回响，明明不悲伤的文字，听来却像字字绝唱，复杂的难耐的情绪引着人追逐着这声音，罢不能。想听，难过，舍弃，却不甘。

“喜。”小七把下搁在膝盖上，把自己尽量缩得不占空间，他量纤细，骨架瘦小，不胖，这么一缩起来小小的一团，团在床上，可怜受了多大压迫似的。鹿钦原忍不住戳小七后腰一下，小七一抖，往前挪了挪，忍了忍没忍住，回了一句：“君动不动手。”

“过来。”小七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脑却准确无误的正确反应，先行的一下蹦起来，几步跑到床前，低了去看鹿钦原手里的书名。鹿钦原翻过来给他看，是龙应台的，鹿钦原问：“想看？”朝里让一位置，小七立刻爬上床抱膝坐着，小心翼翼避开碰到鹿钦原，伸着脑袋看书上的文字。

鹿钦原从懂事时便自己一个人睡觉，他以为自己会不习惯小七的存在，却意外睡得很安稳，半夜里却被一声低低的哀鸣惊醒，鹿钦原借着床灯微弱的灯光看向发声音的地方，仔细听那声音哀哀的祈求：“不吃行吗？就一次，求你……”低低的饮泣，哀

鹿钦原把书扔给小七，双手往脑后一枕，笑着吩咐：“劳烦君动动，读一段。”

小七把扔在脚边的书拾起来，随便翻了一页，轻声念了起来：“我看见诗人周梦蝶的脸，在我挥手送他的时候，刚好嵌在一扇开动的公车的小窗格里，好像一整辆车，无比隆重地，在为他作相框。我看见停在凤凰树枝上的蓝鹊，它的重量压低了缀满凤凰的枝丫。我看见一只鞋般大小的渔船，不声不响现在我左边的窗……”

站的久了，小七便靠着书橱坐下来，抱着双膝蜷缩着，目光却片刻不从鹿钦原上移开。鹿钦原上着宽松的睡衣，微敞健的肌，俊的脸上一片宁静，眉低垂隐去白日里的肃杀，在灯光下显得柔和温雅，端着书的模样认真而满足，小七一时不舍得打扰他，默默的收回视线，了抱着膝盖的手臂使劲缩了缩。

“才当然心里冰雪般的透彻：有些事，只能一个人。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鹿钦原微微闭目，耳边的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直到上压下一重量，小七捧着书直直歪在鹿钦原上，浅浅的呼声微弱的传来。鹿钦原想走小七手中的书，不动，便放了手，自己朝里挪了挪，给他盖上被。

鹿钦原合上书，慵懒的往后一靠，淡淡瞟了小七一，勾一笑：“你的睛很漂亮，也很会说话，但是我更喜语言的表达，有话可以说，不要拿睛勾人，知了？”

任何人。

小七不满的瞪过来，鹿钦原拿书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我刚说的话没听到？喜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