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七站着不动，鹿钦原朝外喊：“叫庸医过来，再给小七从到尾彻彻底底检查一遍。”

小七动作不疯狂不急迫，每一下都很慢，慢而不断，每一下都很用力，力重千斤，每一下都很准，手无虚发。就像一个工匠拿着锤握着凿在细心的雕琢一件极为珍视的艺术品，每一下都用心去揣如何雕刻灵魂，让作品更富生命。

“我现在也很生气，”鹿钦原指着床说：“坐下，我给你挑玻璃渣。”

“站住！”小七猛地转过来，浅灰的珠上蒙着一层翳，开却着笑意，语气定：“站那儿看着，别动！”

鹿钦原，站在那儿没动，脸上不动声目光却盯在小七上。

“你轻，疼死了！”小七坐起来，皱着眉埋怨，声音却闷闷的，鹿钦原白他一，着蘸了消□□的棉猛戳在小七伤上，火烧般的疼痛瞬间焦灼痛觉神经，小七疼得直气，泪差掉下来，放在侧的手抓着白床单，手背上青暴起，看来是疼狠了，不过

小七双手撑在后，微微后仰，抿着一声不吭，脚却不时因为疼痛而痉挛搐，鹿钦原一手扣住他的脚腕，轻斥：“别动！”却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但嘴上不饶人：“你也知疼，未经我允许擅自损害我的品，该罚。”

碎落在地上的玻璃渣割伤了小七的脚，在光洁的地板上印下红艳艳的血脚印，站时间长的地方洇起小滩的积血，他好像觉不痛，把医疗室里能砸的东西砸净了，一扔滴架，拍了拍手，长长呼一气。

小七反问：“生气有用吗，你不是已经把该的都完了？”

不过药量掌握的不够准，或者小七对安眠药的程度异于常人，前脚齐岳走人，小七便睁开了，微微转动着珠打量自己所的环境，白的墙，白的窗帘，白的光，白的云朵，满目丧葬之，时刻提醒着他不过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鼠而已。

被针扎过的地方似乎还弥留着针的尖锐疼痛，小七撑着坐起来起袖，细白手臂上一个红红的针分外刺目。小七淡近白的抿起来，苍白的手指覆上慢慢一一收，力大的几乎要把手臂上的抓撕下来。

手背，他仰着看小葫芦里往下滴的药，默默在心里数数，数到七千三百零五时，小疯自己要求齐岳加了助睡眠的药。

鹿钦原哼笑，接了清清理净伤周围的血迹，着镊一手捧着小七的脚给他清伤里的玻璃渣，有的伤很，应该是在走动中加的，鹿钦原低着，表情冷肃，手上动作轻柔小心。

小七赤着脚下了床，单手抓着滴架拖行了几步，回冲鹿钦原一笑，忽然猛地抡起滴架砸向面前的仪。

听到外面有人应了一声，小七心里一，几步跑回床上坐好，张兮兮的盯着鹿钦原，大大的瞳仁不可抑制的颤。

哗啦一声，好像某东西跟着一起碎掉了。

等他发完脾气，鹿钦原说：“你很生气。”

“小七你什么！”鹿钦原开门就看到让他心惊的一幕，并不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破肤，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慢慢落。

往里推药时齐岳莫名的心虚，便降低了用量，但求小七能早醒就不要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