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给兄弟俩完成的任务，赫辰却全给赫，自己了甩手掌柜，看着兄长颇为吃力地完成对自己而言并不难的事，却没有半施以援手的意思，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椅上吃心，偷懒耍得简直令人发指。

赫一手拎着篮，一手提着灯笼，一步步朝静堂走去。

“我也没想成大啊，不是只要吃喝玩乐不闯祸就算我懂事了么？”赫辰斜着肩膀站着，完全不把这斥责当一回事。

“你！闭嘴！”

角的余光瞥到一片衣角，他勾起嘴角，笑得无比欠揍，“何况，只有那样的笨才会大半夜不睡觉批什么奏折，我可没他那么傻，这大好的年华就该尽情享乐，劳心劳力的事啊……给笨去就够了。”

赫重明终于忍不住狠狠训斥了小儿一番，将几本奏折扔过去，“看看你哥，昨天批奏折直到半夜，有不懂的地方今天一早便来请教。再看看你！空有几分资质，却连你哥一半的努力都没有，像你这样能成什么大！”

赫重明其实也很纳闷，自己小儿明明从小就很讨人喜，活泼伶俐，学什么都很快，虽然顽却极有分寸，着纨绔的，却也没真几件越界的事。

没什么变化，依旧温厚亲和，依旧尊敬师长、护弟弟、善待友人，依旧没有展现哪方面有过人的天赋，依旧勤恳踏实地学习，努力完成父君给他的每样功课。

几人年纪都不算小了，摘星楼不再有固定的授课时间，他们更多的时间用来为将来要承担的责任准备。

除此之外，还当众撞自己，言嘲讽朝中大臣，明明能好的事却还因为过分心而不断纰漏……

——这么个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赫重明一掌扇过去，把赫辰脸扇得偏到了一边，他冷瞧着赫辰，心中失望透，“不务正业，不敬父兄，也该给你长记了！到静堂跪三天，好好反省反省！”

赫地盯着他脸上的手印，面有些发白。

圣凌已经开始独自理一些摘星楼的事务，而赫辰与赫也跟着赫重明接一些政务，与朝中大臣也有一定，没过多久，赫辰将大臣们几乎得罪个遍，而赫却得到一致称赞。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成天游手好闲，就知到瞎跑，你当你还小吗？在摘星楼跟国师大人学习时就不认真，如今心思更是一不放在正上！”

赫将灯笼熄了挂在门外，

赫辰了红的脸颊，倒也不气，依旧笑嘻嘻：“是！好久没受罚了膝盖还，那我这就去了啊。父君，辰告退。”

大臣们都不由得摇叹息，认为小公完全是由于国君的疏于教给养废了，好好的苗长成了个纨绔，即使天资聪颖也成不了大，这么一比较，大公的勤勉沉稳便更显得难能可贵，只是对于“长歪”的小公都颇有些遗憾。

月华如，轩空明。

说完还贴心地将先前掉在地上的奏折全都捡起来放在桌案上，这才转了门，目不斜视地从站在门的赫旁经过。

静堂里燃着几烛火，赫辰独自跪在堂中，在门只能看见一伶仃的背影，他微微垂着，墙上的影随着烛光轻微摇晃，显得有些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