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披风衣，略浅的发在灯光下更显柔，脸比之前消瘦，衬得五官立邃。

而他，大概余生都要抱持着这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的意识，自我戕杀，行至末路。

很久以前的李善迪不是这副样。

他躲回摆饰后面，看见叶菁穿着一粉的秋装，亲亲地挽着林衡。

周围有不少人视线定格在他们上，中满是艳羡——两人外貌都是男神女神级别，看装束又是一名牌，不缺钱不缺，这世上最满的情，也许就是这般模样。

目光平静了无痕，却让李善迪在瞬间落荒而逃。

那时候的李善迪，待在那所空旷的公寓里，终日无所事事，就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烟，一坐就是一整天，很落寞的姿势，神却很平静，像别无所求，又似对一切都无所谓了。

人生能有几个七年？因为一个叶尊，毁了。

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都是我自找的。背叛往了七年的男友，轨了一个渣。”

从此公主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一切关于童话最好的憧憬，都将一一变成现实。

今夕何夕，年何年。

他的肌肤映着粼粼的光，透明发亮，睫微阖，嘴角上翘，整个人沉静祥和，像泡在羊里远离尘世的婴儿。

偶尔，叶尊也会在他的提醒下回去盯梢，免得李善迪跑去找林衡吃回草，但他觉得他实在是多虑了——都爬过他的床了，怎么可能还会对林衡那病秧兴趣？也就他这个死心的会上赶着了。

十七岁相恋，二十四岁私奔。

他看着边比他矮一个的叶菁，目光温，轻轻了。

善迪想起自己是来买香薰的，抬脚从另一个了店里，在卖香薰的摆设架前站定，仔细对比完价钱和卉品后，他估摸了一下路线——从这里结账去应该不会被看见。

他毁了一双人，自己却还逍遥自在，这等行，实在佩服。

作为这个渣，不得不说很有成就。

有时候，浪到半夜回来，会看见李善迪背着他偷偷泪。

李善迪看着他们，像看曾经的自己。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看他们手挽着手，将一整条奢侈品街都走遍了，期间林衡为她撑伞遮日光，不怎么说话，但无论叶菁说什么都温柔回应，对她的选择没有任何意见。

叶尊一气，“咔哒”一声，拧开房门——

这般地对他熟视无睹。

李善迪跟在他们后面，一路炽目光相随，看着他们绕了一圈，最后又来到野兽派坐下了，和婚礼的卉设计师讨论，关于婚礼的细节，玫瑰城堡，鲜红毯，新娘捧……

他刚转，就看见十米之外，林衡就站在那里，长玉立，隔着架远远看着他。

李善迪偷偷跟着他们。

客厅寂静无声，往里面走去，只见李善迪在浴室满了香薰，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半睁着睛，看见他回来也只是懒懒地“嗯”一下，都懒得抬一下。

叶尊偶尔也会良心发

叶尊恍惚地忆起，挖了林衡的墙角后，他将李善迪带到新租的公寓安置好，又继续连夜场去了。毕竟年华苦短，世上的人又那么多。

迪迈的一只脚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