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就够了。

那一天，鬼着泪，挂着笑，亲再会了一次。

看着把他捧在心上的人为他浴血奋战，看着希望一粉碎在绝对实力的掌控下，看着一切绝不可挽回别无选择时，那痛苦和嘶鸣，有谁能懂得？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一千年的痛苦在这一刻几乎微不足。

“可是你不能再护住我了啊。”鬼边牵起一抹难看的弧度，嘴哆嗦着，却仍在努力的微笑，“你曾因包庇重犯，被困在纣绝天一千年，气大损，还被勒令不可

“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狱帝？”鬼抬，泪止不住的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那个要杀了我的狱帝？”

“安儿，怎么哭成这样？”狱帝笑着咽下中一腥甜，发丝凌，衣衫残破得再不覆往日风采，可眸中燃烧的火焰却不减半分，“乖，安儿，爹会带你去的，等再过一会，等爹……”

鬼死死扯住狱帝的衣角，小心的躲在他的怀里，听着这人微弱得似是下一秒就要停住的心，心里疼得几乎要让他受不住的大喊来。

鬼埋在狱帝脖颈间，角酸涩得难受，不听话的泪珠过脸颊，一阵冰凉。

因为能遇到这个人，真是太好了。

鬼安静的躺在狱帝的怀里，看着他上仰脖颈带的优弧度，听着他对未来好的设想，黄泉谷漫天的星光在那一刻似乎都盛在了这人睛里，得不可方。那人眸中似乎带着在漆黑夜里闪亮的光芒，由不得人不去相信。

能糊就行；然后将你送去学堂，听说人界的孩都是这番，到那时候，你就可以跟那些孩们一起玩耍。早上乖乖听夫讲课，听不懂也无碍，只是让你多去外面看看；晚上呢，我就过来接你回家，你可要大方，邀请自己的朋友来家作客也好，当然，我……”

鬼想，若真是那样，那可实在是太好了；也许那样的日，才叫生活。

鬼亲看着狱帝为护住自己而被迫封了五层法力，他看着前这人遍鳞伤、狼狈不堪也要与诸神抗争到底，那一刹那，他突然万分后悔让自己遇上了他。

从未有一人，为他竟要覆三界；从未有一人，濒临绝境也绝不松开他的手；从未有一人，明明自己极是危险却仍要许他好誓言；从未有一人，明明力竭濒死，却……

可谁也没曾告诉过他，如果有一天，自己期待的未来被人恶狠狠撕碎，被人毫不留情的践踏，那份许诺在曾绽放夺目光彩的期待，被碾碎得他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时，他到底该如何压抑住自己的疯狂，才能学会悲伤的释放？

他能遇到这个人，是他此生之幸。

“安儿！”狱帝猛然攥住鬼的手，不顾自己的新伤，生生将他带自己怀中，大手慌得拍抚着鬼的后背，平素淡然的脸上也现了微的慌，“安儿，别怕，爹不会杀你的，爹一定会护住你，爹不会…不会那样的。别离开爹，爹会……”

谁来…谁来救救他最亲的人啊？！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再…别再伤害他了。

可这个人遇到他，却似乎成了今世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