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

狱帝一个踉跄扑倒在雪地里，天帝回拉他，便看见这人微笑如初的容颜，只是其中带起的淡淡伤让人心没来由一痛，那样遥远直至让人觉模糊的神情，似是忽然在一瞬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之。

天帝抱着他，再没有其他动作。

新年方至，仍在着生意的客栈少之又少，一行人披着被雪浸的衣衫一家家找去，终是在街尽寻到了一家仍开着大门的古旧客栈。虽说不少人家已踏归尘，但仍有少数江湖儿女为着生计于此奔波，等得他们寻去，这客栈便唯留两间上房，天帝随着狱帝离去，玉清挠了挠，只得颇为尴尬的牵起张螭的手，清秀的面容上没来由的泛一丝红。

安素。

“那个…我甚少来到人间，平常在里也是自由惯了，若是你见着什么，还望不要见怪。”

安素，我忽然觉着，自己也能一个人回到黄泉谷；我忽然觉着，自己终于能面对再没有你的未来。

安素。

那时候，偶然给予了一块荒凉之地温柔目光的玉清怎也不会料到，他自己终的劫，日后得他四逃窜躲避的元凶，此刻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他前，对他扬起一抹天真烂漫的笑容。

张螭望着两人相连的手，眸闪过一丝怪异，随即快速了。

两队人换了衣衫，清不少，由是私下凡尘，三人皆锢住九分法力以防了三界安稳，于是平日里从未尝过之的狱帝无端兴奋起来，他一路拽着天帝了房门，说是要乡随俗，也要下得大堂上几份好菜，四人围坐一起好好吃上一餐才是。

天帝自是没有二话，也随着狱帝去了。

狱帝游动在雪地上，扬起的笑容好看得令人迷醉，眶发，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张螭看着他，忽然觉这个人离自己很远，那样预测不到的距离，让他心中一，禁不住攒了玉清的衣角。

张螭傻傻的看着这人，心中密闭的冷之忽的微微松开了一角，稀疏平常，却不经意里透了光。

狱帝眶一，晃神中被飞来的雪球砸了满，他笑着回首，拧起雪球便又重新投掷回去，只把来不及躲避的玉清砸得一个踉跄。

只是等狱帝推开玉清房门，便忽的觉一阵怪异，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先只有两人的房内忽的多了一个男人，那人正躺于地上昏睡，似是受了什么极

素一同嬉闹的最后时光，便像今日一般令人心动，妖兽，风，青葱上的梨白，黄泉谷里的幽静，共呼的边人。

玉清笑着，眉里的善意让人仿佛被温柔了岁月。

玉清低眸望他，瞧见这孩中闪过的惶然，心下一动，不知怎地，轻易不能与他人有牵扯的玉清似是在一瞬忘了自己这个禁锢之，他右手温柔包张螭小手，眉舒展，在那一刻竟有如山淡，如墨画，古典优雅。

玉清远远遥望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角微挑，似是舒了气，他轻叹一声，丢了手中刚刚凝好的雪球，上前几步将还在发愣的张螭牵过，挑起的微笑里带着几分如释负重的解脱。

安素，安素，我魂牵梦萦的孩，你看得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