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又问：“前日让雷卿推荐的左相人选，可有合适的了？”

☆、第69章烈

双林睡醒的时候听到帐里有人隔着挂毯在前说话。细听原是布政使雷恺的声音：“殿下守礼是应该的，只是如今也不过是纳王府，算不得正经纳妃，朵颜三卫为大宁东北边的藩篱，要笼络他们，联姻是最简单轻松的办法，如今王爷只需要顺推舟收下这二十个女，纳后院，等丧期过了，随便给个名分也就罢了。”

双林有些不自在，楚昭看他不自在来，笑了笑站起来走了几步站到河岸边看向大河，忽然从怀里拿了一支短笛来，对着河起笛来，笛声悠扬中隐隐有着一丝哀伤怀乡之意，夜空中星光温柔洒下来，又有凉风送，双林心情也宽了些，又喝了几酒，看楚昭一个人着笛，想起从前这时候若是雪石在，少不得要和他琴笛相合诗酒相酬一番，如今楚昭背井离乡，只剩下自己这么一个不解情怀不通音律的内侍跟他在这异乡陌生的河边，没了知音，没了父亲的支持，没了母亲的庇护，还真是可怜的。

雷恺：“听说有位洛文镜先生，隐居在巫医闾山士，资颖超凡，博通经

楚昭：“雷卿说得有礼，只是这草原上风俗，哪个王公贵族不是女成群的，再有那妻女儿待客的风俗在，便宜女儿只多不少的，莫说纳一个妃，只怕再纳十个，也没什么用，孤倒是听说这里人喜嫡幼守灶继承家业的风俗，和我们那边嫡长继承大不同，不若请他们举荐自己，若是年纪大的，给些官职，到大宁任职，年纪小的，送来学堂念书，将来给孤王的世个伴读，孤倒觉得这才是个牵制的好办法。”

最后酒壶里的酒都被双林喝尽了，楚昭才收了笛带着他回帐，然后双林几乎就已没了记忆，大概是一壶酒力都上了来，他最后的记忆是楚昭沉默得象温柔时节的夜空一样的眸，似乎是低着看了看他，替他盖了被，笑着说了他一句：“睡吧，不要你当差。”

雷恺沉默了一会儿：“王爷谋远虑，不过倒可以双齐下，那二十个女收下也无妨的。”

楚昭看他喝酒的微微有些满足的表情，嘴角也浮起了一丝笑容，觉得这一贯拘谨的小内侍居然有这样豪放不羁的好，着实有些令人乎意料，难为他一贯掩藏得如此好，想必在外才敢放肆，在自己边只怕拘谨得狠了，不觉有些怜惜，低声宽他心：“只喝吧，安心，这十来年朵颜三卫一直如期纳贡称臣，这兀良哈人直来直往，虽然不讨喜，却也难得坦率，晚上不会有什么事的，不需要你伺候。”

雷恺怔了怔笑：“如此，下官先替他们谢过王爷赏赐了。”

楚昭笑：“这原也无妨，孤原也只是为了母丧在才推拒的，这次朵颜三卫的骆驼、人参、鹿茸都是难得的，连那二十个女人，收下无妨，都赏给各位将士便好了，至于那帖木儿的女儿，右相有意便纳了好了。”

他确实今晚馋得慌，于是还是就着壶有些不雅地喝了两，这喝酒，若是一不喝尚能忍住，这一开了，简直酒虫上涌，再难遏制，双林了一酒，只觉得果然芬芳甘香，远胜于自己喝过的许多酒，若是真的冰镇过……他简直可以想见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