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听他这话，心里却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打起神安双林：“没事，既是睛没伤到，就希望很大，等回了大宁，孤再多找几个名医替你诊治。”

洛文镜皱了眉：“这人脑为之首，十分重要，如今睛看不到，却不知里情形如何，只怕有些难诊治……就怕除了睛，还影响到了别的地方，他神智可清醒？说话清楚么？四肢可能行走如常？可有呕吐之？”

楚昭摇：“睛并无外伤，对光也有反应，听柯彦说，应当是脑里有淤血。”

柯彦：“睛并无外伤，脉象也已平稳，也已退了许多，只还有低，睛看不见，怕是摔下去的时候脑里有了淤血，这……得徐徐图之……待他退了以后，伤好些了，便替他用针看看，能否将脑中淤血化了……”

双林苍白着脸，轻轻说了声：“是。”便也没再说话，也没问这是什么地方，也没再问楚昭为什么在这里，楚昭心里打了许多话，看双林这神不济的模样，知他才醒来，又经历了看不见的惶恐，恐怕神智也不是很清醒，便又轻声安他：“你好好歇着，想要什么，想什么，都只说，孤叫人好好服侍着你。”

楚昭看他脸纸一样白，长眉蹙，衬着墨双瞳极是幽，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心中愧怜之意大盛，只是外又有人来回报有军情回报，只得起了匆匆：“孤没有失踪，只是个障法，武靖公故意在途中拖延时辰想削弱我大宁府的藩军实力，孤便借着失踪保全兵力，让他们不得不去对上狄戎军的主力，你莫要担心，在这里好好养病，大宁府那边突围的事，你得很好，等战事告一段落，孤定重赏你。”

诸将们都笑了起来，楚昭却没觉得轻松，明明如今局面和自己之前布局的一般，他却没有任何成就，心沉甸甸地仿佛压了什么一般，挥手命诸将且先退下。雷云看他神，小心翼翼问：“傅公公可醒了？”

楚昭冷笑：“草原这么大，他十万大军分了五路去围，怎么可能围得上？他这是存心磨着呢，没关系，让我们那几万兵也绕着走，只要城守着就行，等到狄人累了，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且好好养着。”又对雷缙：“你传信给雷相，教他稳稳地打，一切以保存兵力为上，扰狄戎，他们退就追，他们就避其锋芒，总之总不要正面对上，洛承恩那边若有军令，只敷衍着便是，如今我们不急，急的是女真人！粮草补给跟不上，城池他们打不下，人心又不齐，迟早要败，还有洛承恩，孤倒要看看他远而来，寸功未立，如何好意思班师回朝！”

楚昭了，有些疲惫地了眉心，烦恼：“他睛看不见了，恐怕有些麻烦。”

双林眨了眨睛：“是。”

雷云吃了一惊：“睛看不见了？”

双林反应有些迟钝而木然，仿佛有些很难听懂这么多的话，半日没有反应，楚昭也没时间和他慢慢解释，匆匆先了帐到了中军帐。那里诸将已在等着，见到楚昭纷纷上前施礼，骆文镜禀：“武靖公十万大军已征，分了五路去围那女真八联军了，朵颜三卫那边如今似乎和女真人闹了别扭，已分开了。”

旁边骆文镜也忙问：“怎么会看不见？是伤到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