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有歉疚，尤其是当夏皆在家长会后回来、反过来安我的时候，那无法回应对方期待的歉疚更盛。

他摇摇，“哥哥这把岁数可欣赏不了哇……这有什么好听的？”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我因为喜上了说唱，在英语上极其下功夫，收效显著；另一方面是对理科实在提不起兴趣，我难以抗拒数学课上阵阵袭来的睡意，理化学之背背公式好歹能拿个基础分，而对于号称照猫画虎就能求解的计算题，我是没有一绪，选择题连蒙带猜，命中率也是可怜。

这个岁数的男孩儿女孩儿是很起哄的，但凡谁想要搭讪和示好，大家便会对这心知肚明却不宣于的“禁忌”表现一别扭的期待；若是班里真有那么几对“谈恋”的，那就天天都是现场直播，舍己为人地丰富大家的课余生活。

放学后，我和李谦蓝行至护城河上青灰的石桥，他校服外搭在肩上，纯白T恤服帖的勾勒后背的弧线，他撩起衣服了脸上的汗，不以为意地，“让你同桌教你啊。”

单科小测成绩下来的那天，十三岁的我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发了对人生的思考。

所以尽我想说的是

语文和英语两门接近满分，历史地理政治也尚可，理化学生吊在及格线上摇摇坠，数学则是凄惨的垫底。

“人是要有梦想的嘛，”宅男叹了气，用混合着烟草和机油味的大手我的脑袋，“姑娘也好钱也好，总得有个盼，不然可怎么活下去啊。”

垫的还是全班的底。

必须儿什么改变这现状。

“行行，小崽，哥就等你飞黄腾达了，”他这才些许赞之，尽我知他不是认真的，“别忘了哥们儿这群受苦受难的老百姓。”

宅男酒足饭饱，叼了牙签，他的目光却飘忽而远，有世外人的味。我知他在看门外一个穿超短裙的大，我见过她两三次，每次的衣服都不重样，唯一的共同就是短和，她给拐角一家亮着粉红小灯泡的房拉客。

严重到哪程度呢。

她肤很白，穿衣打扮净讲究，像个一丝不苟密周转的机，日常生活里好像没有任何多余的节目，听课，学习，看书，课间会趴在桌上闭目养神，不跟那些话很多的女生一起结伴上厕所，偶尔被老师起来回答问题，嗓音透着一病态的空灵。

我打心儿里谢他没有直截了当的说“这都是什么鬼”。我解释，“这是HardcoreRap，说唱。”

虽谈不上拒人于千里，不易接近也是肯定的。

“多听自然就懂了。”

初中的第一场期中考试，我学习上的缺陷以相当糟糕的方式暴了来——严重的偏科。

可我从小到大有过接的女也只有我妈而已。

？”

我并不了解乔馨心这个人。

——哦，差忘了，年级第三就坐在我旁边。

我敲打着键盘，佯作不以为然地耸耸鼻，“是啊，怎么了。”

因为我打心儿里不在乎，不在乎成绩不在乎排名不在乎他人的光，每天着耳机作业，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才是我真正觉得惭愧的。

“哦，哦，有酷。”他又问，“你是想当歌手吗？”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