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饭凉了，我用保鲜罩把它盖起来。桌被我碰了一下，我才察觉到屋里是这么安静，窗外是缱绻的暮，家里该开灯了。

我或许该规划一下如何科学的度过愉快的假期，思考一下什么时间去赴数不清的班级聚会，要不要去买个手机、换衣服，苦恼一下怎么在好看的女生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可我想的是钱。

他一认我来，招呼，“又来了。”

为什么这么穷。

我周都是暗影丛生的危机，我老是活得违心又畏缩，每天晚上睡觉一闭就想起来，牵挂肚的都是钱。

吧台表面泛着金属质的哑光，他坐在里面翻杂志，侧一柜的酒杯整齐的反着灯光。离近了看我发现这个人并不是胖，而是厚实过，这型跟胖还是有微妙的差别，后背跟堵墙似的。

这个时间酒吧还没开始上座，我推门去没看见几个人，不同于我第一次来看见它那么烈又妖冶的样，相反的，四四方方的空间被浅咖的灯光柔和的笼罩着，格局布置十分大气，不怎么刻意渲染文艺情调，中央一整块地面有别于寻常的木地板，上面有类似于烧痕的涂鸦。胖打了张碟，是颇为罕见的黑胶唱片，一个梦呓般的爵士女声。

从门上撕下来的款单被我用杯压在桌上，上面用红笔勾来的数字被洇了，我思来想去，不知这区区的三四位数是如何变成一块看不见的磐石，成年论辈的碾压着我们瘦弱的生活。

“那是我最后一场个演，过后乐队就解散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从我前晃悠悠走过去，目标是长长的吧台尽的一只孤独的杯。他把它掂在手里，用表面覆着一层绒的布反复拭，他手很大，又是悍的北方汉，这动作由他表现来却有说不的细致，让人觉得他接下来说的话应该很委婉。

我眨了眨看他。

冰箱里搁着上一顿没吃完的米饭，我翻遍了上下三层找半盒豆酱和角落的一葱，混上仅剩一小碗酱，了两份不太正宗的麻婆豆腐。一份留在餐桌上，一份自己坐下吃了。

“再唱就活不下去了

他不动声地把书合上，迟了迟才回答，“现在只是开酒吧的了。”

自己吃饭的时候我总是吃得太快，说现在没人注目、没人观，不需在意吃相和礼节，可我仍到胃里的空虚变成了一郁结。

，诚实地了。

为什么我不能去旅行，为什么还要惦记着打工，为什么不能在这时间把自己关在空调房里玩电脑，为什么不能把我妈喜又不敢买的东西抢过来她手里。

我在吧台边的脚椅上坐下了，还没开就得到一杯加冰块的冷，我本想为接下来的对话找一个合适的切，想来想去还是说了从先前就横亘在我心中的疑问。“其实我来看过你的个演，我不知你到底是唱歌的还是开酒吧的。”

我回家的时候夏皆还没从店里回来。我像平时一样到门把贴在门上的电费款单撕下来，了屋径直走去浴室洗澡。从到脚冲了一通畅快的凉之后再去厨房，打开放在桌上的收音机，开火饭。

可我不能顾影自怜，正如我不能止步不前。

第14章

我想了想还是没开，上衣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