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了把饭盒收拾好，动作很慢，始终皱眉不语，隔了好长时间才问，“差十分的话……一分是多少钱？”

“我可以给你送……一个暑假。”我往椅背上一靠，忽然不知如何开，“妈，成绩下来了。”

她急忙吞咽着，“啊！？”

右手拎着志愿填报手册回了家。

我想用这方式挽回有

夏皆从卡座那蹦过来，跟我到员工通的双人桌旁坐下，“有啊小帅哥，吃什么？”

她用一次勺舀了一到嘴里，睛眨眨的看我，“二本线过了吧？”

我看她打开饭盒，演技浮夸地捧住，“哎呀我好幸福啊。”

她的手在半空晃来晃去，抓住我的手腕，错以为我生了气。

“那也不行啊！”她提声音，“一本不行……那二本也太一般了啊！”

“听我说，”我朝下摆摆手，“主观上，我不是那好去闯的脾，这你知，我的儿在这儿，早晚要回来；客观上，本地大学对本地生有降分……”

“妈。”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止有些不妥，不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夏皆面前。

一目十行地看完我能够报考的学校，我把书和成绩单都放在客厅的桌上，去厨房了一份包饭和开胃的凉拌菜，盛在饭盒里打包，坐公车去咖啡店给夏皆送晚饭。

咖啡店有个甜师跟我妈关系很好，有个十分罕见的姓氏，姓栗，我妈就让我叫她栗阿姨。栗阿姨是真正的单亲妈妈，跟夏皆同岁，带着一个五岁半的小姑娘独生活。

我到店里的时候她正准备去接女儿放学，我替她掀了一下珠串成的门帘，说，阿姨好。

我从桌上拎起便当包，“‘砸锅卖铁也要让你去上学’这话，从来都不叫人动啊。”

第63章

“阿姨慢走。”

我猛站起来的声音太大，惊得那群边玩边写一心二用的初中生霎时间全看向我。

我们本地有两所大学，一个是全省排得上名号的重一本，还有一个是普通的公办二本。然而这个二本学校之所以有名气是因为医学专业极其优异，分数线和多数一本院校相当，其他专业则是资质平庸，没什么可圈可之。但总来说不如想象中那么差劲，只是我不学医，这个成绩择校，让她觉得太可惜。

我其实还是有怕人家问起来的。学生的成绩就跟社会人的工资一样，不是恰当的谈资，却又不得不提及。“就那样吧。”我选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我成绩很一般，阿姨别笑话我。”

但我也是真的不想走。

“哪能呢！持下来不容易，现在的学生可辛苦了，”她笑着，“哎！我走了啊！你快去找你妈吧，下次来了阿姨甜甜圈给你。”

不仅仅因为她在这里。

“小息来给你妈妈送晚饭啦！”她拉住我，“怎么样怎么样，考如何？”

那表情让我心里塌下一个柔的坑，刚才那阵急火也适时的压熄了，反握着她手了。

“差十分就一本了。”我在桌下面架起了，说，“妈，我想留在本地。”

这会儿店里人不多，一桌来作业的初中生，动不动就吵嚷起来，又被其他人的下压了声音；我走到柜台里摇摇铃铛，“女，有空一块儿吃个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