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落的夕照得我睁不开，下往竖的衣领里缩了缩，失温的手揣上衣袋，与他相顾无言。

开桌上放的茶，手越过服务生事先摆在那里的烟灰缸，拿起一盒印着茶馆名字的火柴。

周靖开车把我们载到医院，听医生说我这是“心理遭受刺激导致的功能失声，通过针灸和暗示疗法就能治愈”，她的泪才算止住。

我心情不好，行尸走似的木呆呆坐在那里，医生说的什么暗示什么辅助治疗都没听去，反正过一阵也能够自动痊愈，这正合我意。

而且要穿厚不要着凉，好好调节情绪，保持规律的三餐和作息，去散心也好独自在家也好，心理障碍总能克服的……

半晌，他掐灭最后一支烟，笑着说：

“我好难过啊。”

第119章

我用勺把汤里的枸杞舀来扔到一边，提笔在本上写：「妈，你给我

——我没有让她看见的是，隽夜叫人撬开那女人的牙关，在那涕泗横的求饶声中，亮一火柴丢了去，牢牢扣住她的下颚，她剧烈的抵抗几乎要挣断手脚，椅被踢得快散架，却只能从鼻里发不成声的嘶鸣。

“欺负一个带孩的单女人，算什么本事？您看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话就放这儿了，这孩不属于您，这辈都别想碰他，听懂了吗。”

他用手背不轻不重地扇了扇男人的脸，“比谁无赖，没人比得过我。”

我趴在三楼的窗台上，望着他暮中泛黄的背影。

他说没事了，没事了，声音很快就会复原，不会再有人伤害我。

“您最好记住我的脸，只要我还在他边一天，尽来试试。”

隽夜没跟着我们来，独自待在医院楼下的小公园里，找了条长椅坐着烟。

隽夜说，他本打算暂时扣着那几个人，倘若我的嗓治不好了，就让他们给自己准备后事。

我站在公园里一棵枝桠嶙峋的老桦树下，脚下是零星几片卷曲的枯叶，手里攥着被我撕剩下薄薄一叠的小本，笔在上面也没写什么懂事的话来，只印下一黧黑的墨渍。

“……接下来的场景会有儿让人不适，我觉得。”

夏皆哭了一路，她总觉得是她了多余的事才招来祸患，害得我现在不能说话，我不怨她，怕她这么伤心会动了胎气，午饭都没吃，对肚里的孩不好，可又没有实实在在的办法去安她。

我撕下两页写满字的纸条，上下一折她手心，把她和周靖推了门外，任由她在门板上连砸几拳。

下午我们去了一家耳鼻专科医院。

说完他又自嘲地笑，说我要真是一辈都不能唱歌，拿他们的命也没用。

我唱不了歌，无心工作，连学校都不想去，只想找个地方隐居几天。

“我真心希望您收回您说过的话。”他说，“可惜不能，那就闭嘴。”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我们四个。周靖在菜前询问了每个人的忌，他向来贴，夏皆要了一份炒河粉，隽夜除了烟就没再，我了份清淡的煲汤，坐在桌角不知味地喝。给我看病的医生斟酌到我还有嗓发炎的症状，叮嘱我在饮方面也注意些，忌辛辣生冷，免得加重病情。

夏皆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