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忙了。”

“因为啊，等待这事，从来都没有擅长不擅长。只是看谁更加被动，更能忍耐。”

他看了一付峥的大衣，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递了过去。简的羽绒服领一直遮到简的鼻梁，再加上大大的帽，围巾反而无关要了。

他只是想要读懂简。

付峥瞳孔一缩，扭直直看向简。他切地望着简，想要从那张清俊的脸上分辨蛛丝迹，黑的瞳像是燃起一丛微弱的火苗。

简将画笔搁在一旁，活动了一下肩膀，轻松地舒了气。

两个人的合作下，那柄大伞终于稳稳地立在沙滩上。简开始将心神集中在前的风景与画布之上，而付峥则坐在他旁的沙丘上，视线一错不错地停留在简的上。

受到旁的视线，简侧过来，目光淡然地看向付峥。付峥中的那亮光在这平静的目光中，摇曳了一下便缓慢沉了下去。他下颌的线条有一丝细微的颤抖，转瞬恢复如常。

“这款颜料的比较慢，要多晾上一会儿。”简踩着付峥之前留下的脚印，挨着付峥坐下，“你冷不冷？”

“这里忽然变得很，我有害怕。

简的话音渐渐低弱下去，又很快恢复清晰，“你看，我对自己也有很多不知的事。我不知自己到底在哪里听的这首歌，不知我当时究竟在餐厅还是在电影院，更不知自己以前是不是认识你。你看起来对我一清二楚，而我本不知你是谁。”

后来，付峥却发现，无论他如何去研究这些，画画时的简依旧距离他无比遥远。简在作画的时候总是十分专注，完全沉浸在付峥所不了解的神世界里，而付峥所能的事情只有旁观而已。

再之后，他学会了等。

简弯了弯睛，似乎是想笑：“为什么要歉？每个人对于自己都会有不知的事。比如我——

“为什么？”

“付先生，你真的很奇怪。”

“我之前听过一个旋律，很耳熟，却总是想不起名字，”他随手抓了一把细沙，心不在焉地哼了温柔轻几个音符，带着从鼻腔溢来的气音，“但是非常神奇的是，我记得你确实告诉过我这首歌的名字。就在餐厅里……不，不对，是在看电影，是在看电影的时候……”

“你的耐心好的。之前小芸陪我一起写生，没一会儿她就坐不住了。”

付峥对于艺术一直都仅止于略的了解，立主义与表现主义，对于绘画作品也只是在脑里有几个简单暴的经典标签而已——印象派，野兽派，立主义，表现主义。直到认识简之后，付峥才开始学着去读那些画作蕴的内容和情。

他并不是想要读懂那些画。

“……我不知。抱歉。”

付峥看着简画笔一下一下的涂抹着——海，天，雪，沙，还有风。前的世界在画布上铺展开来，又比现实更加透亮瑰丽。慢慢的，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歇了，云散开，夕的廓显现来。于是画纸上又添了一抹的橙红。

“擅长等待吗？”简眯了眯，边闲适的笑淡了几分，别过不再看付峥，而是将视线投向前方海平面上的夕，良久。

付峥笑了笑，“她的急的。我比较擅长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