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睁睁看著这些，气急攻心，脑一片空白，甚麽都没了。一时不是他的了。他不受控地坐起来，随手抓起自己的铜发笄。他什麽也没想，照著韩祯的後脖颈就狠狠扎了下去。

他忍住噎，摇晃著立起来，将阿常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将他带下山找大夫。即便是求那姓邱的，也比在山里转来得好。阿常比阿念壮很多，扶起实属不易。阿念凭著韧劲将人扶起来，往下山的路一步一踉跄地带。阿常曾经保护他的壮胳膊，此时无力地环在他肩上，分量很沈。

阿念著阿常的肩轻摇，见他不睁，鼻一酸，泪扑落扑落往下掉。他抬袖一抹睛，鼻，翻开阿常衣查看伤。见那著实得，怕是真的伤到了肺。抬环顾四周，虽是在山里，地面被大雪覆盖，哪怕是个止血草药也找不见。阿念心作痛，慨然仰面，默然看著雪纷飞。

血，像条护主的忠狗一般恶狠狠瞪著他，大有死也不松的模样。更兼韩祯腰上吃痛，心生厌恶，二话不说，拽住阿常的发，便将他一颗雪里。

阿念呆了一瞬，心想自己竟杀了人。彼时亦未及多想，连忙爬起来往阿常那赶去。见到阿常背後一大滩血迹，阿念心如刀绞。将人掰过来一看，他满脸是雪，嘴张开著艰难气。阿念眶变起来，用袖揩净阿常的面孔，那张熟悉的脸。阿常闭著，眉拧，短茬茬的睫上都是雪渣。面青灰，嘴发紫。

阿念见他不死，竟摇摇晃晃立起来，要朝自己这过来。他站不起来了，下意识求救地望向阿常。见他一动不动，猛省，自己靠了那麽多年的男人，现在要靠他自己来保护了。他心急慌忙地往後爬，咬牙抓起地上的雪往韩祯面上砸过去。那韩祯伤得利害了，走路在晃，一双却是转也不转地恶狠狠盯著阿念，如同索命厉鬼。

阿念用力太猛，那支铜发笄像一把刀，直直了韩祯的後脖颈。韩祯动作一顿，慢慢回过，不可思议地看著阿念，仿佛是看著甚麽鬼怪。阿念见状，吓得坐倒在地。韩祯的面孔狰狞地搐了一下，缓缓抬手摸摸後颈，从牙中挤一字，“你……”

天大地大，却没一样能救得了他。命如蝼蚁，无助又可恨，恨只恨自己太无用。

雪地里留下一条拖痕，两排凌的脚印。阿念狼狈息，循著来时的记忆，连拖带拽地架著阿常走。走了不远，阿常醒了。抬起来，看见阿念，哑声，“哥不行了…

阿念惊恐，一转，瞥到雪地里一团黑，乃是刚才韩祯用来阿常哥的匕首。他连带爬地朝那扑过去，抓起那把匕首，回时吓得倒脑袋嗡地一声响。韩祯不知何时竟已在他面前，伸手就掐住阿念咙。阿念无声地呜咽一声，不顾一切地闭将匕首了过去。手上到刀刃切开的，吓得阿念手，却依旧一到底。

第14章雪中送别

他听到韩祯一声闷哼，到掐著脖的手渐渐无力。阿念手臂不住发颤。胆战心惊，慢慢睁，却见那一刀在韩祯肚上。那人凶神恶煞地瞪著他，下一刻，如同冰雪消一般，倒在了地上。刀开一圈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