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显选择了辍学。从此，他无需缴纳学费，无需置于让他到格格不的校园。他全的时间都可以用来打工。除去杂七杂八的生活费和房租，他将余钱的一半拿去给叔叔救急，剩下的一半暂时投了一个算是民间非法集资的公司。直到他遇见杨淮放，才得知那家公司就是隶属于岳建益名下的地下钱庄的一分，所以他跟岳建益也算是有宿缘了。至于他为什么要把钱投到那样一个地方，这可能跟日夜响彻在他

那个愣青全没在意，旁程显望着他竭力捺的神。

搬去住，是不是受不了我妈那张平底锅脸了？”一次，程亮跑来他的住找他，大喇喇地坐他床上，这样问他。

所以要搬去。搬去后，更安全，更自由，当然也更加劳累和艰难。程显四打工，发传单、促销、替人看小卖……期望能担负起自己的房租甚至是学费，不再需要叔叔为他掏钱。此外，他还有其他一些计划，他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来实现的计划。而在那个时候，“凭借自己的双手”于他就是打工的意思。兽的思维简单而直观，还是个季少年的程显更是将这简单直观发挥得淋漓尽致。要不是杨淮放这个伯乐的现，程显大约直到今天还在过着那简单而不假思索的兽的生活，快乐不太多，痛苦也不太多。

程显并不清楚这么一来需要多少钱，他只看见叔叔的谢得更加厉害了。内心的那只兽发一声低吼，挣脱了最后一将他与文明束为一的锁链。

转折现在那一年的年末，程显刚在职业中专学了快一学期的计算机，兽的爪还没来得及把键盘给摸熟，就传来叔叔的快餐店被吊销营业许可并被以大笔罚金的消息。无论是向来明的叔叔，还是咄咄势的婶婶，都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彼时又恰逢程亮为了去脸上的青痘吃中药吃到肝中毒，一纸住院单下来，天天挂各五颜六的药。这些药像是能吃钱的怪，日日把叔叔的荷包吃得底朝天。

程显用筷哗哗地在碗里搅，闻言没声。婶婶的平底锅脸固然是他决定搬来住的一个原因，另外却还有个隐秘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他是无法向程亮启齿的，因为理由就是程亮本。

程亮生得是公认的俊俏，这一程显自然也看在里。他告诫自己不能对程亮产生什么想法，——事实上即使他们不是表亲，他也很难把程亮纳自己择偶的范围。程亮天生一副嘻嘻哈哈的，这不符合程显对恋人的想象。他不愿意自己的那个男孩是一个油小开，尽他自己也许还比不上一个油小开。更多时候，他更像一只脏兮兮的兽。但即便是脏兮兮的兽，也会偏那些丽、纯洁的东西，譬如阔人院里艳的蔷薇，至少程显那时就是这么认为的。

每当程亮脸上现某傻乎乎的表情时，程显会对他多看一；要是程亮恢复到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态度，程显就不大去看他。他知程亮绝不会是自己的目标。尽如此，同住一屋的他跟程亮之间仍然有着枪走火的风险：程亮是那么不拘小节的一个人，而兽的｀又是那样得不受控制。记得很多个早晨，程亮醒来后，冷不丁地到他的床垫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他一把，叫：“哇！超大唉！你这是愤怒的波音7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