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显站在岳文龙后，听见他说：“我很好，妈妈。”

某一天傍晚，程显喝了酒躺在床上，照例听见楼梯上的响动。他浑浑噩噩，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浸了酒的大脑转动的比平常要迟钝，仿佛睡了很久，他才听到门传来两下异响。但是他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过了几秒，甚至伸手拿过酒瓶，咕嘟嘟地又喝了两酒，然后把脑袋重重地砸在枕上，脖一歪昏睡过去。

男女主人前后脚一走，程显就又把酒瓶拿来，一到晚上便啜上两，不多不少，正好两。他本不好酒，只是每当夜晚来临，他总到意志力分外薄弱些，情分外脆弱些，需要酒的额外支持。但他不再到走廊上去了，而是换成躺在自己的床上自｀，次数并不多的。有时他听见岳文龙下楼放人来，之后又带人一同上楼，他便在床上闭了，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才重新睁开。

他是在一奇怪的凉意中醒来的，醒来时他全赤条条，床灯低低地亮着。他一动没能起来，侧去看，才发现自己的两条膀大开，被分别绑在床，纽扣般的死结打了一个又一个。脑袋隐隐发胀，程显努力地抬，才看到沙发椅旁边立着个穿浴衣的

程显立在原地又开始走神，突然半边一痛，原来是岳文龙的手贴了上来，隔着了他两把。程显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反应，那只手忽地又离去。

这个念在程显脑里一闪而过，却没有怎么令他到烦恼。岳文龙就像是院里一株格外艳异的蔷薇，他这只兽嗅着那香，在周围转悠着，可并没打算采摘的。

孙玉帛就满意了，踏着跟凉鞋“嗒嗒”地走去。

把抱住脑海中那副白如雪练的胴，呼呼大睡。

事情在那一年的八月，刚刚立过秋。记得那一阵岳建益和孙玉帛回家小住了几晚，四下惊动一番，一转又各奔东西。听杨淮放说，这两人在本市都各有别院，也各有各的情人。男女主人归家的那几天，程显藏起了房间里的酒瓶，岳文龙则独眠了好几夜。孙玉帛私底下曾问起，“这段时间文龙怎么样？”

这情形持续了整个夏天。那一整个炎的暑假，蝉声盈耳，充满了各秘密的｀望。在白天，程显闷声压抑着自己，对来自岳文龙层不穷的暗示装聋作哑。他听说到九月份岳文龙要升三，到时候大概会住校，所以届时他这个保镖将何去何从，还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从来不问。他只是神思恍恍地跟跟，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或是在想些什么。到了晚上，岳文龙照旧携伴而归，他照旧不置一词，却会码好了时间来到那扇橡木门前的走廊上，解开，坐地自｀。偶尔他还会喝小酒，一两地，不醉他的，而是醉他的心。原本他就不大清醒，两酒下肚更加神志飘忽。他带着酒意坐在走廊的地毯上玩，内心又是痛快又是郁郁。

岳文龙没事人似地转走开，走时边一抹淡笑，人们逗猫狗时常会有的那笑容。

程显神不差，那抹笑猛地刺醒了他，至少有那么一秒钟他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岳文龙面前，他多只算得上猫猫狗狗。那些被岳文龙带回来的人也是猫猫狗狗，他跟他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