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又是一声很听话的“嗯”，程显听在耳里，不能说不受用。他想这样的日算是过一天是一天，什么时候“岳家军”那边找上门来，或者什么时候骏骏又想起来所有的事了，这样的日也就到了。下他面对着稚童般的岳骏声固然到畅意，但这畅意却很虚假，跟真正的两情相悦还差得远。可若是岳骏声恢复到二十岁的心智，恢复到之前那个时髦青年的模样，他们之间的距离恐怕会更加遥远。那个时候，要是岳骏声再次跟他说他不是基佬，他该怎么办？要是岳骏声问他，他跟岳文龙是什么关系，他又该怎么办？

空气陡然凉下来，他有些颓然地搓着脸，一直走到台上。对于小草包的，他渴望的时间不长，却渴望的很远。他固然想占有那样一副，包括里那颗可的灵魂，可是这灵魂却不能是六七岁的儿童的——他可不想跟一个儿童谈恋。然而迄今为止的经验告诉他，唯有只有六七岁心智的岳骏声才肯同他亲近，真正的二十岁的岳骏声在他面前总有一尴尬想逃离的神气。小草包的举止是典型的少年人耽于享乐的举止，小草包的状态是典型的青年人追逐时髦和风的状态。除去被恐吓的事情不谈，岳骏声是无忧的，他跟他的小女友吵吵闹闹都是一快乐；年轻人本就应该与快乐为伍。而他程显，与快乐二字向来无缘。他的上总摆脱不了一沉重，一兽的沉重，一拼尽命挣得一席之地的兽的沉重。像骏骏这样一个漂亮快乐的青年，会喜他这沉重吗？

程显看看他，暗中只看见一双分外清亮的睛。他长一气，用手抓一抓岳骏声的脑袋，：“我洗澡去了！你别开台的窗，好多蚊等在外面。”

脑中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程显这澡就洗得颇为郁闷，底下那家伙也下来了，颓丧的像个小老儿。等到他趿着拖鞋走卧室，岳骏声正一字劈叉趴在床上，手里翻着童话书，小撩着空调被一上一下。

岳骏声自己则无比依恋地靠上来，理所当然地把脑袋贴在程显前，觉得那地方烘烘得十分惬意。尤其是那鼓突突的腹肌，被他隔着汗衫偷偷摸上几把，那滋味好比吃了中带瘦的五，叫人说不的充实与满足。岳骏声每次这样靠在程显上，都能到这个世界说不的好。他打小埋藏在心底的对这个世界的恐慌，此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甚至不大愿意想起他的妈妈张黎黎。张黎黎保护不了他——他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这一了。不仅如此，张黎黎还总让他到某屈辱，虽然他并不太知那是怎么一回事，但那挥之不去的屈辱却是真真切切的。他从来不敢问他妈妈任何问题，他

台门一，洗完澡的岳骏声立在门槛上。他上穿了一蜘蛛侠的睡衣，红蓝相间，是他最喜的一。

骏声说，就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去。

一抬见到程显，小草包顿时睛一亮，“程程，你洗澡洗了好长时间。”说着伸手来拉他，把他拉到床上。

程显望着台外面的夜空，半阙月亮贴在东边的，显得单薄而可怜。淡淡的路灯光下，若蚊执着地扑在纱窗外面，准备随时攻门来人类的血。对着蚊的倒影瞧上半天，程显耳边突然炸起一声：“程程，你站在台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