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显张了嘴，想说“对不起”，被岳骏声五指一抓住，“先让我说。我虽然觉得疼，但是心里兴，只要这疼是你给的，你给的我都兴。就算你让我伤心，在那伤心的背后，我也是兴的。就像上次我从H城离开，一路哭着回到Y城，一边恨你一边想你。一想到以后的日里将不再有程程，我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这比为你伤心难过还要痛上百倍。所以以后都没有程程了吗？我这样问自己，没有你让我兴，也没有你让我伤心，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人，过着一平平静静又孤独寂寞的生活了？当然我可以去找别人，但别人就不是程程了。到那个时候，我会不会更加孤独寂寞，对着别人，想着你，想你到了什么地方，在些什么，是不是也找了其他人，把我忘到了脑后……我受不了那个画面，受不了不能再为你难过为你兴。哪怕以后我会为你伤很多次心，为你这样那样地痛，——就像现在这样，我也是兴的、充实的，远比那个

程显低望着他，岳骏声的神非常得温柔，让人想起夏日柳荫下的池塘，塘中荷香阵阵，云影悠悠。

“程程，”岳骏声抿抿嘴，望定了程显，“你刚才问我疼不疼，我不愿说假话骗你。我是疼的，你用那么大力，还不让我动，我到现在还是疼的……”

许久，程显长臂一舒揽过小笨犬，“怎么样？我是不是疼你了？”下手到那里一摸，还好，除了残余的油，没有摸什么来。回手的时候他撤去安全，丢到床下。不期然岳骏声撒的犬般到他怀里，拖着尾音唤他“程程”，接着又是一声“程程”。一连唤了三声，声音里透喜。

的程程，他知程程会替他料理好一切，从小到大他都那么得相信程程，哦，他的程程……

一记重之后，程显重重地落到岳骏声的背上。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停止了片刻。两个人一上一下呼呼地急，他们的神被快冲击的迷茫失焦，好像梦游的人那样虚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冒险，全而退后的人们总免不了一恍惚，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好像灵魂曾了窍，这会儿堪堪回来，还没有完全适应。

岳骏声鼻里发“呜呜嗯嗯”的声音，这是慵懒而不愿动的表示。他把自己乎乎的脸儿贴到程显前，掀起瞅了程显一。那一中残余着情｀汪汪的羞怯，衬着他红扑扑的脸，此刻的岳骏声看上去就像个新婚的小媳妇儿。

五十二、

程显地把他拥到怀里，嘴印在岳骏声的额角。大的幸福过后，是一几近惶恐的谦卑。兽的咆哮平息之后，是一力竭后的茫然。程显回想刚刚发生的事，心中仍到一丝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一次命运真的眷顾了他，让他在长长的等待之后，让他在经过颠沛离的三十多年之后，终于将那朵梦中的骨朵儿送到他面前，且告诉他：“去罢，好好看护他！”

程显吻抱着他的小媳妇儿，好一会儿没说话。倒是岳骏声侧歪过脸，小笨犬那亮晶晶的目光，一只手摸上程显的脸，叫他：“程程。”

一悲喜之泛上他的面孔。程显努力控制着自己，好不让自己的因激动而颤抖。他的手抚摸上岳骏声的脊背，他的嘴划过小笨犬的额角，“我们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