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外的柏油路上，骇人的血迹早已被冲刷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什么破鞋…蹦两下就断…”嫌弃地瞥一脚上的鞋，肖央央趿拉着鞋往商城里蹭，到台阶前时，只能分外尴尬地提溜着脚蹭上去，生怕动作太大，让脚上还在地黏着一儿边的鞋跟彻底自由。

肖伟华挂断电话，烦躁地挠了挠发，上前打太极似的随意拉了拉架：“哎，时童，时童，差不多行了啊，别闹大了…”

再次站在购广场上，肖央央的心情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想来不论是谁面对突然断裂的鞋跟，心情都会来个大转变。

说小姑娘家也不是有多困难，衣柜一打开，一排衣服虽说丑是丑了儿，好歹质也还行，结果她从一堆鞋里好不容易挑来的一双布洛克单鞋，居然如此辣。刚才在殡仪馆外，她刚振奋神蹦了两下，这鞋跟儿咔嚓就给磨断了，就剩一小块儿还在地恪尽职守。

甚至大学时，她签约成为职业模特，再也没向李如月要过一分钱，两人基本就断了联系，至于她的亲爸，离婚又再婚后她就没见过了。说起来，她和父母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在她自己的葬礼上。

第3章相遇

受到莫名的鼓舞，她突然来了兴致，猛地一跺脚：“Fighting！”

走殡仪馆很长一段路，肖央央才意犹未尽地了角笑来的泪。

bingo，密码正确。

这“你就是甩你一耳光再砸钱给你”型母，肖央央倒是已经习惯了，毕竟她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还是不同的，毕竟她的亲妈李如月并不她，更懒得甩她耳光。

想了想，肖央央取五千，向商城里一家球鞋店艰难地跋涉而去。

“哎…”她长舒一气，初冷冽的空气咙，肺刺痛的同时，又带来几分舒。

结合她此时并不挑的和十分郁的气质，显然她需要一腰线，彩明快而不幼稚的衣服——那个衣柜里的衣服完全不符合这几个条件。她此刻穿着的最简单的基本款

？”

简直是人间喜剧。

小姑娘日记里说了，她的亲妈对她很舍得钱，今早肖央央也亲自确认了这一，女人挂了电话的一分钟内，就给自己女儿转了两千，备注是“拿去买学习用品”。

当个中生也好的。

这么多年，也得瞎了，恨也恨得麻木，兜兜转转到最后，又能有几个人还记得她呢？

“哈哈哈哈哈…”她一边笑一边往殡仪馆大门走去，和慢悠悠晃过来的保安们肩而过，把一通闹剧彻底抛在了后。

终于换上舒适的球鞋，她把断了的鞋丢垃圾桶，上奔向服装店。

正值周末正午，商场里依然人来人往，柜台后的销售小们带着恰到好的微笑，向各路大妈大叔小姑娘小伙不厌其烦地推销着。

毕竟她已经不是模特份，更没有自己赚钱，穿着打扮还是靠近中生一些比较好。

愉悦地了声哨，肖央央一儿也不意外地看着显示的五位数余额。

就这样吧。

肖央央终于也笑了声。

蹭到一台ATM机前，肖央央把从小姑娘书桌上拿的银行卡去，在密码框里毫不犹豫地输小姑娘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