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老的行动却让他无法去注意他的胡须。

如沐风，化冬雪。

“比起这些，天也不早了，我们去镇吧。”白落雨笑。

天渐亮，望着烧毁的府邸，他才缓缓地站起了，因为一夜的弯曲，他的双膝完全直不起来，只能坐倒在原地，神情素然地了起来。未防被他发现，白落雨与白成风两人早已跃到另一扇墙之上，并肩坐着，望着双僵坐立不得的于老，不仅又是一番唏嘘。

就在这时，路的另一侧负手行来一人，形佝偻。不需细想，白成风都能看此人是谁，他用手肘撞了撞兄长，低声：“于老？”

他必然是不知童姥姥男气的真正缘由，而之所以会在府邸烧毁时那番动作，是因为他心中虽有怨，但童姥姥解救醉揽镇与火之中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他不仅怨，对童姥姥也是非常激的。虽然他表现得像个一也不通情达理的老。

白成风双手环抱于前，斜靠在兄长上，低笑：“知晓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你说呢？兄长。”

虽是如此说着，他却定定地站在原地，连一丝挪动的意思都没有。白落雨忽然就笑了，笑得如沐风，驱散一切冰寒。

“嗤！没想到这于老也是个情之中。”白成风靠在白落雨的肩上，叹服地摇摇。

大火烧了一夜，于老跪了一夜。

烧了多久，已经蔓延府邸当中，夜也了，众人都已散尽，只有白成风和白落雨两人望着这片大火，眸中不乏遗憾。

第52章去找师父【修】

白落雨无声地。因为两人形都隐在府邸对面的黑暗中，于老并没有发现两人，而是径直地走到烧得摇摇坠的大门前，静静站立了片刻，灼的气息朝他席卷而来，白成风看到他的胡须都被气浪烤得翘起来了，那模样十分稽。

“嗯。”他应了一声，便从墙上一跃而下，回笑靥如地看着白落雨，负手立在墙之下，微微歪起脑袋，：“快跟上，我不等你。”

如今他未满十八，他还有五十年的时间。五十年，够吗？

“嗯。”白落雨也低声应，尽只一个字，白成风都能听其中的笑意。

够与不够，不是他说了算。

那夜最后的老泪纵横，每每忆起，都让白成风唏嘘不已。他本以为于老该是醉揽镇最顽固不化之人，却没想到，他也是如此的憎分明。

白落雨伴着一阵微风，轻盈落地，他优雅的姿，如果一双细手，将此事翻篇。将今日之前的事通通揭过，白成风也不愿纠结在这细枝末节之上，因为他会老、会死，他没有多长时间了。尽他还可以投胎，白落雨还能再找到他，于自己而言，死了就是死了，就算还能再投胎，那却再也不是自己了。

他直着背脊，屈膝慢慢跪了下来，又朝大门狠狠磕了几个，再抬起来时，白成风意外地发现，在火光下，于老的腮边有了清晰的泪痕。

白成风记起了之前形容白落雨的一句话。

早市中逐渐有了喧闹之声，人们大抵已将这座烧毁的府邸遗忘。于老左右瞧了一番，像是怕被人发现他的行踪一般，顾不得疼痛发麻的双，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两人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