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沛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石听话，去给你母亲赔罪问安。”

心中隐然明白，这贵妇就是穆勉的正妻，清平侯府的穆夫人。

穆石依言起，回到齐予沛边，牵着他一角衣袖，一手住腰上挂着的荷包，里面正是那粒丹华翎的骨珠。

齐予沛笑着起，携起穆石的小手：“母后，石多日不见穆夫人，竟有些认生了……穆夫人素有慈名，定然不会计较。”

齐予沛沉下脸，声音很轻却不容置辩：“她是穆勉的夫人，就是你的嫡母。这是规矩，也是法度。”

说罢推了推他：“去吧，给你母亲见礼。”

皇后颔首：“为人父母者不患不慈，患于知而不知教也，郡夫人不必自谦，染香，去取一文房四宝，赏了瑜。”

穆石：“母亲……”却实在说不什么吉祥话，砰砰砰的磕了三个，默不作声。

穆夫人的诰命正是郡夫人，闻言笑：“卑妾怎当得起娘娘一赞？娘娘膝下两位殿下龙章凤姿，又岂是瑜石可比？卑妾只知玉不琢不成，因此胡教教罢了……说来瑜虽驽钝，也算得稳重，若能随侍两位殿□边，定然比在清平侯府息许多。”

看着那对母退着了门，洛氏若有所思，笑着对齐予沛说：“穆勉的这位夫人倒是不蠢，就是事俗气明外，不讨人喜。”

皇后：“本曾听皇上说过，瑜有神童之名，七岁能诗能文，看来郡夫人很懂教。”

说罢几步走到穆夫人面前，噗通跪倒——地上虽铺着地毡，听到他膝盖碰地的声响，齐予沛还是心中一揪。

穆夫人忙敛衽为礼：“殿下言重了，为人母者，怎会跟自己的孩认真置气？”

穆石靠着齐予沛，又是恐惧又是仇恨，若不是被齐予沛握着手，几乎就会忘记一切，小狼崽也似扑上去将穆夫人咬死。

一手拉过穆石，指着那华服命妇：“你母亲和哥哥瑜今日朝拜，我想着你自了东，少见家人，就把你也叫过来了。”

穆瑜拧着眉，看向穆石的目光中满是嫌恶，又有几分清晰的嫉妒，嘴往下一撇，轻轻的哼了一声。

两人又闲谈几句，皇后稍倦，穆夫人便极有的告辞了。

穆石猛抬起凝视着他，良久涩声：“我听。”

皇后端着茶盏淡然旁观。穆夫人勉力维系着一丝笑容，并无半分失态，忙一手扶起穆石：“好孩快起来，承蒙娘娘和殿下抬，咱们阖家激，不胜惶恐，只怕是肝脑涂地也不能得报万一的。”

穆石却不动，扭看向齐予沛，求助：“我母亲已经不在了……”

憎恶的盯着她脂光粉艳的脸，鼻端仿佛嗅到了重的血腥味，双手成了拳，已微微发颤。

见穆石双直盯着门，瞳孔的那抹

穆石垂着，僵着只是不动。

齐予沛俯□，在他耳边悄声：“你今日不服这个，东也留不得你……说到底，你连我的话都不肯听？”

穆石一错牙龈，低声倔：“穆夫人不是我母亲。”

齐予沛顺应着：“母后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