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我带着七殿下去当小地主富家翁？”

穆石接过一看，正是一所庄的地契，刚想扔掉，齐予沛一手冰凉的压住：“看看这上面的名字。”

石心中生气，并不答话，却又趴在他上接着数肋骨条。

齐予沛款款：“我若明着置办个庄，本不费灰之力，但定然也瞒不过里朝中一些人的睛，是不是？”

穆石瑟缩一下，齐予沛慢慢抚摸着他漆黑柔的发：“要将人收为己用，无非求名者以誉动之，求利者以得失诱之，但能被你以名利收归的人，有朝一日你若失势，他也能为了名利背叛你，因此只有以恩义结之挟之，才是兵不血刃的无上妙着。”

齐予沛笑：“对，他就是这么个净人……万荆本是朱雀街上四方货栈的大掌柜，农家，过学徒，走遍了大宁各地，一手好算盘又懂得算学，账事待人接，都是一的好手段。这样的人才，虽没有经天纬地的大才能，放不得朝堂，但搁在民间却是个堪用的，一个庄更是绰绰有余。”

穆石听了，心中揣了一回，：“殿下，我不懂……你杀他全家怎么反而施恩于他了？难他不会恨你？”

穆石默然片刻：“殿下，为什么要杀光他所有的亲人？”

穆石隐有所悟：“万荆是你让杨屏山在市井中找到的？”

齐予沛淡淡：“你这是嫌我心狠了？”

齐予沛叹：“记真好。石，我读圣贤书学帝王术，却非良善作孽不少，母后说我因智害德，并没有说错。”

齐予沛并不计较他浑带刺儿的模样，勉力抬起手把地契放他怀中，：“我盼着你永远用不上这个，地契上可有两家的人命，毕竟不吉……但世事难料，或许顷刻之间便是云泥天渊，你得好生听我说。”

齐予沛恍惚了半晌，方：“咱们若悄悄有了庄，也得寻个合适忠心的人着，这人得既有能耐，且不能跟中朝堂的人扯上系，这样才能长长远远的瞒过那些睛，是不是？”

静静躺了一会儿，齐予沛从怀里掏张纸片来，到穆石手里：“这是我给你的后路。”

穆石了，下刚好贴在齐予沛的心，隔着衣仿佛戳到了他心底最柔的一。

穆石闷声：“可是殿下，这样的人在朱雀街也不是独一无二，找个没有家室的也不难，你何必……”

穆石一向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冷笑：“看见了，这庄八百四十亩，在夏州州边界，地价九千两白银，屋院前后五两栋小楼一个抱厦一个园，作价一千三百两，是我的名字，有中人、官牙的名章，亦有两州官府大印。”

穆石急：“不是！”

穆石只觉万荆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凝神一想，却是那年东詹事杨屏山给太回事时提起，太还说万荆是个很有用也很可靠的人，心中一凉，犹豫着开：“殿下，你……你是不是把他全家都……”

“这个庄五年来一直是万荆在打理……”

“那就是怕报应？没什么可怕的，石，

齐予沛：“为了施恩于他，也是为了你那条后路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