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柔声：“你膝盖都跪了，地上又有寒气，等回去婢给你好好一。”

齐少冲惊怒集，更有被冤枉了的挫伤，大声：“我没有！我本就没有！”

洛氏一手拉过齐少冲，淡淡：“说什么呢？急扯白脸的，瞧你，满脑门的汗……”

穆石静默片刻：“齐无伤怎么还不回来啊……”

穆石摇了摇，冷漠得像一块石：“我不信。”

穆石着睛坐起，这才发现房里除了碧落，更无他人，摸了摸膝，发现贴裹着厚厚的药浸棉纱，疼痛大缓。

穆石趴在小福背上，：“碧落，我疼得厉害。”

穆石面无表情：“已经过七天了吗？”

碧落低抿嘴微

小福到有的滴沿着自己的耳廓领，心中亦是凄楚，劝：“主别心急，您想啊，雍凉到宸京千里之遥，又是大雪的，再等几日，世殿下必定会来。”

半晌不闻穆石回答，定睛一瞧，却见他双目闭，已睡着了。

碧落瑟缩一下，方颤声：“是。”

碧落端上一小碗桂圆枣粥，坐到床边：“来，先喝儿粥。”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石突然小声喊：“碧落……”

不见齐无伤并不想念，但困厄无助之时，却总觉得他会像当年一样策赶到一箭定乾坤。

穆石见她睛下一片青黑，显然是累坏了，心中不禁动：“劳累你了。”

穆石扶着她想站起，却怎么也起不来：“木了……咱们回昭旭殿罢。”

洛氏刚哭过一场，神倦倦的，也不多问，便携齐少冲回了两仪。

齐少冲怒：“我从不说假话！我堂堂七皇，为什么要虚言诓你？”

她经过碧落边时，略停了停，吩咐：“好生照顾你主。”

碧落忙跪行近前：“怎么了？饿了还是乏了？”

天底下最恶毒最大胆的话不过如此，齐少冲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两天后碧落不放心，用力推醒了他：“吃儿东西再睡好不好？你这样睡下去，很吓人呢！”

穆石满足的吐一气，稍动了动，又睡过去，心里拿定了主意，不到濒临饿死，自己是绝对不要醒的。

碧落应着，去唤小福来背上穆石，此刻已是时夜，一路上只有糊着白绢的灯发惨淡的光。

圃一角有梅开了，香气清远，碧落：“主，要不要折两枝回去瓶？闻着这香气，睡得也好些。”

齐少冲张了张嘴，却把穆石一番大逆不的话瞒了下来，心灰意冷，：“母亲，没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疲倦悲恸之下，黑暗的温柔有着无与比的诱惑力，穆石这一觉睡得极沉，迷迷糊糊中，觉到一双手乎乎的着自己冰冷刺痛的膝盖，空气中除了安息香熟悉的细腻，另有药油的清冽气息。

碧落了。

透过半垂着的密睫，穆石的神仍是无法掩藏的尖锐冷：“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以为我不知殿下是被你们死的么？你和皇后一直盼着殿下死，你当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