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冲却很是疑心：“我不信！你笑得坏着呢，必然有鬼。”

小心翼翼的取所有银两，用戥反复称了两回，齐少冲抹了抹油嘴，一旁看着学着，：“这戥也不难用……你数银什么？”

穆石忍笑：“你是打算这一路咱们都走着去？”

穆石不加理会，只：“而且你还忘了算好些账，咱们三四个月难就不用买些新衣鞋袜？城城也要缴纳城门税，万一再有个什么事，比如银丢了？比如病了要请大夫买药上不得路？比如遇上大雨雹耽误了行程？甚至……官府严查封锁城门？”

齐少冲哭无泪，突然很好奇他是不是也这样跟齐予沛

齐少冲缩缩脖：“不会的，我已经两年不生病了！”

穆石见他垂丧气得可，忍不住逗趣：“放心吧，反正现在是冬天，没了银也有大把的西北风可以喝。”

话音未落，穆石受到惊吓也似，仓促的看齐少冲一，脑中骤然闪过齐予沛那双眸，秋寒烟月映江，与洛氏何其的相似如一辙？

穆石啊的一声，勉笑了笑：“没有……嗯，我哪里未卜先知了，只是凑巧罢了。”

穆石摸了摸他的脸，叹：“少冲，你心忍也识时变通，但毕竟年幼又不曾吃过苦，若是日日风餐宿的走上三二十里，只怕不十天就得生病，你看这才不过两日，下的都没了……不过多长些心少长些也不错。”

心里暗暗决定，这个秘密必须死在自己这里，齐予沛绝不容世人众悠悠的指摘轻辱。当下定了定神，敲了敲桌：“你还没算完呢，不许打虎，快！”

齐少冲一愣：“对哦，我们可以搭过路的车！”

齐少冲挠挠，：“过了凌州和景州便是夏州了，凌州七府十八县，景州更小些，五府而已，咱们沿官走，一夏州就往西，途径六个县便能到那庄……满打满算一千几百里路，三四个月必定到了，银一天三钱使，也尽够啦！”

穆石听了，抿着嘴笑：“算得很好，细致的，数目也没什么错。”

齐少冲越听脸越坏，待穆石说完，他嘴角已经跟下弦月一样了：“是啊，那该怎么办？”

二人不曾过宸京，但都看过天下诸州的详图，山河地理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算得上有成竹，齐少冲听穆石带着些考较的意思，忙凝神思，半晌掰着手指细细述：“那庄在夏两州西边的界，再再往西北去，过一座绵延百里的南柯山，便是雍凉了……”

脑中凭空泼了盆冰般，已经澄明如镜，齐予沛早在安排下这个庄时，就已料到今日之祸，他死得虽情愿却不甘心，默不吭声给了洛氏最狠毒的报复，不惜扰世间更不在乎江山动！

穆石将银分为数堆，两人的包裹里放一分，褡裢袖袋里放一分，：“一共四十七两三钱，你算算够不够支撑咱们到庄？”

“哥哥，你当年置下这庄当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两州界本就官府难查难究，那儿离雍凉又近，若要联络烽静王的话，再方便不过！”

齐少冲见穆石脸苍白得可怕，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