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石忙笑问：“我们兄弟也正要往凌州去，敢问老伯，黄泥镇可有车载客去那儿？”

穆石：“我就吃过。”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哥哥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妹妹走到糖人儿摊前，两人衣衫普通，神却是兴兴的，光在红扑扑的脸上跃，那小妹妹笑着喊：“要吃大金鱼！”

那糖人儿的舀起一勺糖稀，和气的笑：“就来条大金鱼，还吐泡泡，成不？”

到得那家茶楼门，却见街对面有个卖糖人的小摊，一个小炉里熬着糖，前面一个木架，架上层着些好的糖人，下层搁着块光洁的石板，另有一只舀糖稀的小勺，一柄铲糖人的铲刀。

掌柜一摸山羊胡，：“这你可问对人啦，黄泥镇就屎壳郎大的地儿，哪有专门的车店？但北跨院儿住着的客商中，倒有一队明儿一早赶往凌州，你们若是愿意，给些个车钱，我给你们说去！”

齐少冲看得目不转睛，嘴都张开了，只觉这糖人小贩的手上功夫，比起齐无伤好像也丝毫不逊。

没挨成骂，齐少冲松了气之余，却又有一有儿酸有儿苦的气憋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跟着穆石门。

穆石好像有几分得意，：“不是，他也不让我吃这个……是齐无伤陪我吃的，我们吃的还是猴拉稀呢。”

话一齐少冲就觉得不妥，偷一看穆石白里透青青里发红活像个结霜柿的脸，更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已好了被一顿狂风骤雨彻底肆荼毒的准备，穆石却默然片刻，行若无事：“走吧，咱们去找掌柜的，顺便去茶楼坐一会儿，听听有没有宸京的消息动静。”

齐少冲问：“四哥买给你吃的？”

穆石立住脚步，突然开问：“你吃过糖人儿么？”

一路穆石都半低着不知想些什么，一句话不说，齐少冲心中惴惴，却也不敢问。

老掌柜扒拉着算盘，很情的招呼：“两位小公睡得好吧？我们这客栈虽不大，住着却是清净舒服，这一路去凌州的熟客都住这儿。”

金鱼好，小贩用支长竹签粘好一铲抄起，递给小

说着轻抖手腕，金黄透亮的糖拉光的线条，在石板上迅速勾勒一条金鱼的模样，摇摆尾，手顿了一顿，金鱼睛便鼓得大大的，活灵活现起来。

斜睨了齐少冲一：“知什么是猴拉稀么？”

齐少冲摇：“在朱雀街见过，可冯毕……就是两仪的龙朔卫首领，说糖人儿脏，不让我吃。”

得秀气漂亮，要不脆带个面纱作小姑娘打扮，岂不是更加掩人耳目？”

齐少冲一躬聊表谢意，车一事既定，两人也就安心了客栈四逛逛，茶楼酒肆消息最是灵通，穆石打听了镇上最大的茶楼所在，两人沿街慢慢走过去。

穆石大喜：“劳烦老伯费心！”

齐少冲为自己的孤陋寡闻很羞愧，小声：“不知。”

穆石淡淡：“你又不是四哥，你说什么我何必放在心里？”

齐少冲惊疑不定，他是有话直说的，当即问：“啊？你居然不骂我？你是不是气糊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