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冲黑睛眨了眨：“也是……”

穆石然：“多谢叔叔伯伯们一路照顾！你们的货肯定都能卖个好价钱，回家闹闹过年罢！”

穆石吩咐了伙计去下一大盘饺并两个菜送来，笑：“可不就过年了？治平夜宴珍馐满目是除夕，我请你吃白菜羊饺，一样也是大年三十。”

齐少冲小声：“我压着嗓呢。”

齐少冲涩然：“二伯父当真没有任何举动，父亲多半被齐和沣他们禁了……石，你说我们此生还能不能回治平过年？”

两人安顿下来，外面已是一片爆竹声响，齐少冲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这就……过年啦？”

挥手目送几辆车远去，两人也不敢多耽搁，趁着天尚早，辨明了方向急急继续赶路。

瞪了齐少冲一：“什么父皇太的，隔墙有耳！”

穆石正待说话，只听敲门声起，却是伙计送饺来，大托盘里腾腾的饺、炒菜，另有两碗加了葱的饺汤。

穆石笑语焉焉，毫无沮丧颓废之意：“回不回，你都是齐少冲，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唯有沉静致远忍毅开阔，方能蓄势长志厚积薄发，无需急躁，权当历练罢。”

穆石一手支着下颌，把油灯剔亮了些，低声：“四哥一去，我本就不想留在东了，落民间有什么不好？再说你那几个哥哥可都不是善类，我留着岂非人为刀俎我为鱼？”

却又问：“可你过年的时候不想家么？不想你父母兄长？我看每年清平侯府都有人看你呢。”

穆石冷旁观不置一词，心中却想着洛氏与齐和沣仇似海，齐和沣一朝掌权，放她一条生路的可能无异于火中求冰海中生火。但看到齐少冲松一气的模样，却也不明言透。

如今他这

穆石似笑了笑，眸底墨绿幽幽一闪，：“去年是穆瑜来看我的，你知他跟我说了句什么话么？”

嘴甜齐少冲可，更兼商队路途寂寞，这一队里倒是人见人，分手时领的行商还特意给了两人一对巧的小灯笼，笑眯眯的说：“快过年了，到了你们二伯家就挂起来，喜庆着呢。”

齐少冲一样一样取下放好，从袖里取几个铜钱：“小二哥辛苦。”

穆石：“他恨我倒不单为了这些事。”

除夕夜穆石与齐少冲在凌州罗令县一家小客栈里歇宿，一风尘满脸疲倦，这几日街巷尾隐约听闻皇帝病重，立皇三齐和沣为镇国皇，又有说皇后洛氏已被废为庶人，听得这些传言，齐少冲既悲且喜，悲者自是因为中朝廷显然已由齐和沣完全掌控，喜者看来父皇母后都还保住了命。

除夕本该阖家团圆，齐少冲平日再豁达，此刻也难免心情低落，蔫蔫儿的趴在桌边，：“连过年都是漂泊奔波，你怎么就一儿不难过？”

齐少冲见他笑得古怪，忙摇：“我猜不到。但去年秋闱，他与你同科下场，听说礼有意他第一十八名，太哥哥看了拟报名册，不置一词把你的卷丢了过去令他们细读，父皇也说石尚且不中，瑜凭何登科？因此穆瑜也一并落榜……想必他因此对你心存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