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石梦呓般轻声：“我不要……只不过有些人注定是要为别人死的。”

哥舒夜破心中一动，却笑：“这话好生新鲜……他不是被你杀了么，我又不是神仙阎王，没那生死人白骨的能耐。”

齐少冲不知石刺到底有多，只觉心痛得仿佛也扎了一块糙尖锐的石：“你……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这么重的伤，还……还替我杀了竹嘉竹西，你……我去求哥舒夜破给你请大夫！”

穆石虽衰弱无力，却还是痛得剧烈一颤：“别……别碰。”

齐少冲本不敢去看他的伤，只一一摸索着他的后背，终于在肩胛骨下，摸到一个异常糙的事。

穆石却不甚在意，：“大概是林神追杀时，我摔地上戳去的。”

迟疑半晌，轻轻摇：“算了，不必问了……你答应我一件事罢，你若是回到京城……就把我的骨灰，只要一小撮就好，撒到太殿下的陵墓旁……行么？”

我……”

69、第六十七章

哥舒夜破淡淡：“公不公正，等你当了南柯山的大当家再定不迟……你要夺我的位

哥舒夜破挥手打断，转向林神：“香，你当真违抗我下的令？”

齐少冲双目红，珠乌黑的凝视哥舒夜破，愤怒仇恨中又掺杂着些希翼渴盼，突然走上前重重跪倒，：“求你救救我哥。”

林神恨恨瞪了齐少冲一，却不敢隐瞒：“大哥，香不敢，只是觉得有些不公正。”

石门打开的一刹那，晨光一幅锦缎般刷的铺了来，门外影影绰绰立着些人影，均是大剽悍矫健如狼，像极了一群回到冥府的恶鬼。

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消失前的一瞬，映瞳的是齐少冲满脸的悲痛绝，那样的孩气，那样的……伤至刻骨。

齐少冲一怔，只觉浑僵冷连魂魄都坠冰窖一般，断然怒：“你若死了，我什么都不答应你！绝不答应你！”

齐少冲默不作声，手中匕首握得更。

哥舒夜破原本着抹笑意神轻松，待看到来的是齐少冲，微微一愣神，灰眸中掠过一丝明显的沉之，却又冷笑一声：“……我倒没看错你，良材质，可堪大用啊！”

哥舒夜破心中莫名的发冷，不过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么？虽然觉得活下来的应该是穆石，那个与自己一样瞳有异的少年，但无论是谁都一样，再好的手足情分，也抵不过活下来的诱惑……谁都一样。

齐少冲哑声：“我怎会杀我哥哥？你们三当家半夜屋要杀我们，他摔在地上被石块刺背后，这才……”

穆石的手背原本白得凝脂华，现下却显枯萎涩：“来不及了，再说他肯定不肯……少冲，你以后见到无伤，帮我问一问他……”

穆石情急之下猛地坐起：“你！”

齐少冲睛，起走石屋，未长成的得笔直。

齐少冲屏住呼，将他俯放在自己上，却见一块尖利的石扎穆石的背，外面只着拳大小的底，登时前一黑，说话已带了哭音：“这……这石块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