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倾而教，齐少冲自然潜心而学，看不半儿疑心，于是左拾飞就很放心，可惜他不知齐少冲从小到大边都是些什么人。

穆石拉着齐少冲的手：“咱们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左大哥早些歇息吧，大当家说了，明早你送少冲下山，安排他前往雍凉的诸般事宜。”

果然暮中穆石缓步而来，齐少冲即刻抛弃了左拾飞，忙忙的迎面跑去：“石……你病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声音却是异常嘶哑破损。

穆石却很满意，：“左大哥一向待你极好，见你要下山大概欣喜成狂了。”

反常即妖，齐少冲早不动声的揣测摸准了左拾飞如此行径的原因。

一路回到粮台所，已将雍凉之行掰开碎说得透彻详尽，原以为齐少冲还会犟驴样的不肯就范，不料他却很是清醒：“我留在南柯山也护不得你周全，你被哥舒夜破除夕夜带到山下了事，我就无能为力，那日我就细细想了，远去雍凉，倒是唯一的机会。”

左拾飞了，肃然：“少冲的事全在我上，我要是有半儿不尽心尽力的地方，那就万箭穿心死无全尸，投胎也投到猪狗肚里去……”

左拾飞瞠目结。

这天左拾飞搜刮肚的教完齐少冲连珠鹄箭，齐少冲掌握要领反复试后，突然问：“左大哥，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想让我去见我哥哥？”

左拾飞料想自己便是被朝廷捉住过堂受审也不过如此了，正一的冷汗芒刺在背，支支吾吾间，一打瞧见了不远一个人影，登时如蒙大赦，几乎要泪盈眶了：“瞧！你哥哥来看你了！”

穆石悠悠：“怀疑自己就算穷尽一

穆石微微一僵，抬手用力了嘴，：“刚喝药着了……大当家想让你去雍凉军中，明日就动。”

穆石惊讶之余，不由得稍释怀，笑：“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怀疑自己……”

从皇后洛氏，到太齐予沛，再到穆石，无一不是心儿多得跟石榴籽似的聪明绝，因此齐少冲非但不傻，且不拒绝别人认为自己傻，更从来不会认为别人傻。

齐少冲吓了一：“你发这等毒誓什么？”

齐少冲不解其意，忙问：“什么？”

飞十分之有病，对自己情得可怕，上午循例是风林营练兵训练，但整个下午乃至睡前，左拾飞都围绕在自己边，仿佛星辰之于月亮，耗之于油缸，寸步不离察言观，悉心指万般呵护。

左拾飞呆呆的愣住了，良久才知矢否认：“我没有……”

想了想，半是疑问半是肯定：“或者跟哥舒夜破有关，是他的主意？”

齐少冲继续追问：“是不是跟我哥这次坠生病有关？”

穆石心绪激，并未注意到他称呼有异，笑：“我有个好消息，等不及想告诉你。”

齐少冲甚奇怪，看他脸白垩般郁，嘴却诡异的红微，嘴角更有些破裂，心中一凛，脱问：“你的嘴怎么了？”

左拾飞闻言一惊想要开，却又想到了什么，低沉默不语。

齐少冲黑睛里没有半儿波动：“是我哥哥的意思，还是你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