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告诉你的？”

穆石神幽凉，却慵懒散漫的笑了：“原来这就是殿下的卧榻之侧……如今舒大人在京中任职兵郎中，殿下大可去请教切磋一二。”

他二人竟默契至此，齐少冲登时控制不住，异常激烈的低吼：“那你为什么跟我回来？又是因为死去的四哥是不是？可你知不知，你若不愿，我本不舍得于你！”

“不用他说，我都明白。”

穆石答得平静而简单：“我回中，是因为你四哥，也因为你，更是为了无伤。”

穆石摇了摇：“那不算什么，其实你一句解衣赶之，既用上了最合用的人，又给了她一把最合用的刀，四两拨千斤快刀斩麻，这一手极为漂亮，我倒是刮目相看，也放心许多。”

话音未落，嘴已被火而|暴的堵住。

穆石浅笑，鸟雀收敛起羽一般的静谧而好，：“无伤数月前给皇上上过一蠢到了家的密折，恳请皇上放过我，他愿从此称病不，自弃兵权，这个傻瓜……可惜，草原一平定，他就没我有用了，皇上当然不允。”

完气足，怎么就快死了？”

齐少冲简直是在啃噬在撕咬，只短短一瞬，穆石便觉到了血的甜腥，怒极之下扬手要打，双腕已被铁箍般的手掌牢牢扣住在旁。

喜二字，他说得轻巧，落在齐少冲耳朵里，却是燃烧着火星的铁线，贯穿五脏六腑，所过之，肌肤血无不沾染火毒刻骨，咬牙切齿的嘶声：“先是四哥，再是无伤三哥，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一？你那么聪明……是真不明白还是一直在装傻？或者你本就不曾在乎过我？齐少冲这个人，对你就只是累赘只是负担？连敷衍都不屑？”

穆石：“虞小在宸京时，被齐和沣的皇后下过药，我本以为只是绝育之用，但后来看无伤待她的情形，再一想陶氏一族的手段，便猜到那药不光绝育，更是致命的慢之毒。”

“你知么？”齐少冲凝视穆石，目中劫掠之意如火如荼，与不得狭路相逢，终于碰撞不自知的残忍：“有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是哥舒夜破那个畜生！”

“殿下，我看着你长大，怎可能让你因为我的一己之私丢了大好前程？怎可能看着你孤一人涉足险地？”

“殿下，我喜无伤，胜过喜我自己。”

他坐着，齐少冲却是站着，居临下气势汹汹，借助

“皇上要的人，他敢扣着不放，惹火了皇上，难会有什么好结果么？他父王和母亲可都还在京中……我不愿让他将来有半分后悔伤心。”

“天心难测，若不看着你平安归来立足稳固，我不单对不住太所托，也对不住咱们这些年的艰难相随不离不弃。”

他瞳孔清明如镜透如，齐少冲能在里面看见自己闪烁不定的影，他不记恨本是好事，自己心里却不知怎的越发不是滋味，迟疑着说：“三哥不想你离开……你是为了成全他跟虞氏王妃最后的时日？”

齐少冲听他说得真挚，话里语间对自己亦非无情，心中的，颇觉歉疚，：“石，我不该让虞氏王妃去……逐你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