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一百一十六章

凶手束手就擒，却是个患有痴傻之症的陶姓少年，笑完大哭，哭又复笑，中反反复复只念叨一句话：阿爹阿娘，我报仇了！

这还是他到了宸京后，一回给齐无伤送些什么，齐无伤也是从无音讯，只在一年前遣陆旷兮特意来了趟宸京，给穆石开了剂药方，天天熬着喝。

舒破虏心念一动，厉声：“别伤那位大夫！”

样奇怪，自己也懒得纠缠应付，再有一个时辰，又得去上朝，近日颇有疲力竭之，何苦对一个将死之人分心费？

穆石也不抬，只挥了挥手。

穆石：“王爷军中，难免杀戮过重，供些佛门法，消灾避难也是好的。”

西魏王齐无伤的生辰，是雍凉城的大事，若他愿意，也可以是整个官场的大事。因此宸京大靖中，几位皇都千里迢迢有礼送到。

此案尚存有些许疑，比如舒破虏为冉冉升起的武将新锐，为何会允许区区一个浪儿书房密谈？一

舒破虏并非蠢人，惊喜之后，即不安：“为什么替我去寻这位恩人？”

穆石也随着七皇送了几样既不彩也不失礼之，其中有一串由新明寺住持方丈亲自开光的念珠，还有一个檀香木鱼。

舒破虏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模样，心中隐生惧意，昔日穆石居刀俎之下，自己尚且有老虎啃刺猬之，何况如今他一跃而成天重臣手握大权？当下不知该如何作答。

死亡将他最后一瞬间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双眸未闭，似悲似喜，似恍然大悟，又似抱憾恨，极是奇特，而他手中着的一纸信笺，烧得只余小小一角，发黄的纸片上依稀可辨一个字：兮。

暴雨初歇，天将明，穆石眸如幽幽燃烧的两簇暗绿鬼火——那晚我说过，我要杀了你，也是真心的。

穆石悠然：“你求我么？”

齐少冲笑：“石想让西魏王皈依佛门么？”

穆石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垂眸看着杯中清茶，半晌方施施然：“不求我也没什么……那位大夫仁心仁术，我断乎不会伤他。”

舒破虏知他逐客之意已决，只得起，却：“我在云州等你的信使……”

凶手、死尸、证、人证以及案情俱在，云州府很快予以审查结案。

舒破虏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凶手名唤木鱼，曾被南柯山掳去数年，后浪漂泊，行踪不定，却不想这浑浑噩噩的傻凭着一腔复仇的信念，竟能潜到舒将军边一击得手。

舒破虏迟疑片刻，沉声：“石，我说我要你，是真心的。”

穆石笑了笑：“我自然是没安好心的，舒大人等着就是了。”

月余后，刚赴云州任职翊威军中郎将的舒破虏，被淬毒短匕刺杀于私邸。

说着扬声唤：“碧落，奉茶！”

待平静了心绪，穆石脆利落的转了话题，：“舒大人，南疆断崖下，那位小神医活菩萨，我找到他的下落了。”

穆石淡淡：“只不过暂时未敢确认，等舒大人到了云州，想必就有准信儿了，到时我会遣人送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