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虚无而飘渺，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但是哈利立刻抬起了。然后他就发现，就和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一样，他也判断不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你是谁？”他迟疑再三，这才问了一句。难是死神吗？

地上的婴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这句话，细微的挣扎声变得更大了一些——也仅仅是一些而已，至少哈利并没有发现这区别。那个无形的声音似乎注意到了，但也没有在意。“我恐怕你们都没有死。”

“那这里是哪里？”哈利很快地追问了一句。他也许是冒失、容易冲动，但是在急关，的选择和判断通常都是锐而正确的，就比如说现在。他上没有杖，伏地也没有，更别提对方现在的虚弱模样——那他当然有时间先清楚状况。

他们都已经死了，自己居然还在害怕这东西……哈利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懦夫。他又走近了两步，弯下腰，伸手去。但是在他的手碰到婴儿的肤之前，就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这明显的反问语气让哈利顿了顿。难他没死？然后他又看了一地上的婴儿，觉得有必要再问一句：“那么，伏地也没死？”

哈利没有理睬它，因为他想到了别的地方。他是想要让伏地杀死他自己，这才站着不动、接下了对方的又一次阿瓦达索命。这个声音虽然看不见实，但说的话八成是真的。也就是说，他没有成功，在他原来想的那件事上。那要怎么办？

哈利闻言，又转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分地方依旧飘着那白雾气，上则好像是个很大的透明玻璃圆，有光透过玻璃照下来。除此之外，他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这倒有儿像国王十字车站，他心想。

哈利锐地注意到声音里的兴奋，而脚边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他低看了看那团暗红，一次意识到它其实是有意识的，只是说不话来而已。“我在这里杀死他，伏地就彻底死了吗？”他问，语气乎他意料的冷静。

回答的声音似乎带着一无法捉摸的笑意。“生，或者死，或者是生死之间的界限。”这么说完以后，它自己似乎也对这回答不满意，又补了一句：“你认为这里是哪里呢？”

清它的全貌，但是他已经注意到了那张扁平的侧脸。

那个声音听起来似乎更有兴趣了。“你想杀死伏地吗？如果想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一杖。”

“等一下，哈利。”

“噢，车站是吗？”那个声音接话，似乎也跟着哈利打量了一遍四周，语气十分兴趣：“是个不错的猜想。”

这让哈利的脚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一方面，他可以猜想，既然他死了，那么这东西八成就是之前伏地在他上存留的魂片；也许因为只是一个不完整的魂片，所以才现这外貌。另一方面，它弱小而羸弱，受了伤，毫无反抗能力；哈利觉得他该去安它，但是这东西令他反。

那个声音显然能察他的思维。它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说：“难你以为你死了吗，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