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秾从门走来，故意发惊呼：“这……这发生了什么？寒山——”用亲近的称呼唤醒他。

周寒山双手叠放在桌面，闭着睛，微微低，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板上、椅上、桌上都溅着红浅红的鲜血，椅被撞歪，桌底是碎裂的玻璃杯。

白一茅眯起睛，绷，看样似乎随时都可能冲上去，制住他。

颜秾轻声喃喃：“寒山……”

颜秾递给白一茅一个，示意自己拖住周寒山，让他去找药箱。

颜秾面上惊慌和为难的神，她顿了顿，忍不住说：“我不信，寒山，我们认识五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周寒山定定地看着颜秾，仿佛第一次见她般，许久，他嘴抿起，弯一弧度：“阿秾。”

火摇曳着拉长了一个人的影。

颜秾的手抚住：“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颜秾上前几步，仅与周寒山隔了一桌。

白一茅快速扫过屋内的线索，视线最后才落在正坦然坐在桌前的周寒山上，

颜秾瞅了一重伤的季，只见他几乎气多气少了。

“看你担心的样，好，我也不逗你了。”

颜秾的手掌偷偷放在后，朝白一茅摆了摆，示意他先不要动。

听到颜秾呼唤，周寒山慢慢抬起，光与影的分割线从他的脸上过，他的面容展现在微弱的烛光中。

周寒山并没有发现，他伸一手指了一下镜，镜片泛森冷的寒光。

烛火光泻在他的浸透了鲜血而呈显暗红泽的衬衫上，只有衬衫轻微起伏的弧度，还昭示着地上的人生机未断。

白一茅一。

周寒山欣赏着她为自己担忧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寒山垂眸，轻笑一声：“那可未必，我看他不过是个快被疯的糊涂而已，他以为先解决掉剧本上的人就能够避免凶手再杀人，却不知自己正中了凶手的陷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寒山，现在我们大家都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

餐桌旁的地上正躺着浑是血的季。

周寒山低下看了一桌面上放的菜刀，轻声说：“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很清楚了吗？”

屋里只有周寒山和躺在地上已经陷昏迷的季，谁知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颜秾放在衣服旁的手指轻颤一下。

“季编为什么会这样？难他是凶手？”

周寒山声音更冷了：“幸好我平日里还是会行一些锻炼，与他对峙，从他的手里夺过了刀，争执间却不小心伤了他。”

白一茅谨慎地盯着他。

他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季不知为什么，把我骗到餐厅，然后，他突然一把菜刀就冲我砍了过来，乔文原本站在餐厅门，一见这情形自己便先跑了，我绕着桌跑，劝说季，可他不听，非要砍我。”

周寒山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我是什么人？”

而他面前的桌面上则摆放着一把溅满了鲜血的菜刀。

不过，如果再不给季止血，他可能就撑不了多久了。

他架在鼻梁的镜上还沾有一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