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能理直气壮地回答刘帆当年的那个问题。

“你傻么？”刘帆笑声，说话间却带着细微的鼻音，“为了一个人耍帅，连时间都忘记啦。我真的喜了别人，你要怎么办？”

陈谦沉默了很久，握着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侧，“对不起。”

陈谦的声音听起来有哑，“你问的是什么？”

对不起，冲你发火。

的床，免得自己那天下去了。这时两人各躺一边，中间隔了好大一个空位。

刘帆冲着空气咧了咧嘴，但是并不想笑，“我猜也是。”

刘帆低低气，鼻息有些沉重，他靠过去，拉住陈谦的手。陈谦的手很凉，而且在发抖。

刘帆侧回，躺平在床上，盯着什么也看不清的天板，“为什么？”

刘帆的指尖仿若摸到一些，他默默收回手，抱住陈谦的腰，叹了气，“算了，好在也没太晚。”

这是陈谦从来没有承认过的，他的声音发涩，好像这话是从他咙里挤来的，那些他以前极力掩饰的。怯懦和不甘展无遗，“他怎么可能同意我们？我不能回答你，又害怕你再问我一次。”

“你问我，我们将来怎么办。”陈谦像是不过气来般停了停，才喃喃，“我也不知。其实我怕我爸怕得要死。”

想问的有不少，但细想起来都觉得没有必要，刘帆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刘帆在大学读书的时候，陈谦已经挣脱父母，一个辛苦的普通销售。他在读书馆打磕睡的时候，陈谦可能着大太跑客。他在蹭网打游戏时，陈谦可能还没从酒桌上下来。刘帆完全能想象那时还一戾气的陈谦如何在吃了闭门羹时默默忍耐，一步一步折断自己对外的棱角，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其实并没有什么距离相隔，也没有错差，错过的只是少年人的心，可错的也不是他们，而是时间和年纪。

从此他就变成孤一人。

“所以……所以……”陈谦握住他，语气里满是后怕，断断续续地，“你爸跟我说……你曾经有可能……我只是……你有可能……”

刘帆突然想通了，为什么陈谦会那么早就贸然跟家里柜，以至于最后连大学也没有上。

陈谦在床的那边，隔着黑暗和逝去的七年光，愈加低声地，“我在你楼下站了一个暑假。”

“但是那天我看着你爸你妈大包小包，陪你上租车，一下也就没那么怕了。”陈谦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因为那时我忽然明白，我最怕的事已经发生了。”

他语无次，但刘帆听得端倪，就好像一个拼命攒金币以换取宝的人，发现心心念念的宝曾有机会与他永远失之臂。比起生气，比起嫉妒，更多的却是恐惧。

可是过了这么久，你一害怕就会发火来遮掩的德行，真是一没变啊。

想想都心疼。

陈谦迟疑

对不起，让你一无所知地等了这么久。

这个问题，陈谦也好，刘帆自己也罢，都心知肚明刘帆是多少了解的。只要照陈谦的格一猜，八九不离十。刘帆以前没有问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不知为何今晚自己要没没脑地问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