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刀从后背砍下来的时候，他脑里想的是乐乐，还好被压的人不是她。

而那一次错过，便是错过十年。

-----

那个飘落着漫天樱的天空下，那棵熟悉的大树下，他说：“乐乐，我想我喜你——”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床边站着父母和班主任，母亲的泪挂在角，见他醒来终于忍不住给掉了下来。

他遇到的不是她，而是被几个小混混压在地上的罗清。

照着清亮月光，他无神地望着天板，第一次对她有了怨。

当年的事，她负气离开，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他知她生气，回家的路上在她后跟着，却不想那是最后一次相见。

“乐乐，你就不能来看看我？”

病假结束，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学校。然而站在班级门，得到的答案是她走了，请假了，一直请假到考前。

那一，罗清看见他，扯着嗓喊了一声：“凌祁，救我！”

没法不救，纵使罗清毁了自己和乐乐，他也不能见死不救。

七岁的时候，乐悠然教会了凌祁温柔，十八岁的时候，她也教会了他怨恨。

在时光长河里，他不敢去找她，他怕自己会怨，会痛。在情和怨恨中，他还是选择了前者，再见到她的时候，他想起的只有是自己的错。

乐悠然用整个节假期想明白了一件事：她还他。

这件事被父亲选择秘密理，到底是快考了，也不便用这件事去影响别的同学，班上没有几人知，而罗清在那之后同他一样请假。

他下意识看向四周，没有她的影。

罗清来看他的时候，眶红着，看着他上包着的和背上缠着的纱布，一下哭了来：“对不起，凌祁，对不起。”

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女孩压抑不住的泪不要钱似的着，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那天，她篡着假条走在前面，路过前面的小路，跑了去。他皱眉，忘了提醒她别再走小路。跟上去的时候，不见她的影，他有些慌张，四寻找着她，却不知她已经穿过那条小路，上了公车。

“很久了。”

那个时候的他，在污血挂脸的时候还笑得来，死过去的念，想的还是她。

最后一次，我们重新来过。

被人从地上抓起来，使劲儿往墙上撞的时候，额哗哗着血，上的白校服染成了红，异样的铁锈味散开，耳边是那些混混的叫骂声和罗清的哭声。

早就不怨了，过不去坎的原来也有自己。

去他的不轻弹！

她不知自己的事，所以没法来看自己，所以自己傻乎乎的期望成了一地的心碎。

十八岁的男孩第一次像个小孩一样蹲在墙角哭泣，泪从角下，滴滴落在校服上，地砖上，无声无息。

满脸泪痕，无法呼救。

是她害的自己和乐乐之间有了误会，是她害得自己受了伤，凌祁那十几年里，最恨的也就是罗清了。

女孩问他：“有多久？”

因为被多次撞击墙，脑内有淤血，脑震三个字在病历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脑袋时不时传来的眩和背上偶尔伤的撕裂痛他在夜里无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