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面的人想给总领导们接风洗尘，被唐建拒绝了。一行人乐得吃过便饭就回宾馆睡觉，明天发去下一个城市。

董冲一时羞赧，连忙说：“哦，那个我还没来得及……”

“瀚云有谦虚，”唐建笑了笑，指着对面一群销售门店的经理，“EA去年和今年的商务政策都是瀚云拟的，他跟北区的陈总也是老熟人了，你们有啥想问的赶问，别扭了。”

一线销售都是老油条，这时候大多在察言观，没太多人发言，有人抱怨了今年新增的客维护考，又有人提了到款时限的问题，一桌人讨论几句，倒没什么格的。

陆瀚云倒是不以为意：“走得太匆忙了，我也没来得及看完，所以正好趁现在有时间瞅几。”

什么需要我的吗？”

“哦，”陆瀚云侧过来对董冲笑笑，“就是看看下面要去的这家店的资料，没什么忙的，谢谢。”

午后，车厢里不少人已经躺在椅背上休息了，陆瀚云轻缓的声音像羽一样划过董冲的心尖，差让他打个激灵。

陆瀚云心里一沉，虽然他知自己来到经销商工作就难免需要与以前的同事周旋，难免要用以前的人情关系为公司谋利益，若不是有这方面的好，老板也不会大价钱雇自己，但是这样大喇喇地在一线经理面前说来，就有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从EA的立场来说，区域有一定的灵活度，但是区域经理一定要用这些回旋余地争取最大的利益，大经销商去与厂家谈判，很多东西固然可以商量，但也并不是无底线。

董冲不好再多打扰，坐正，盘算着怎样才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陆瀚云列了两页需要了解的条目，保存之后合上笔记本，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给沈辞打了电话。

唐建发言表示报表已经看过，让经理们谈困难。陆瀚云在唐建之后补充说：“我以前一直接南区的业务，对北区了解不多，也就是对EA的商务政策还算熟，各位经理都是一线市场的老手，大家互通有无，多。”

陆瀚云回到宾馆就开始整理今天会议上提到的内容，没谈透的东西太多了，他不确定J公司这边是否一直是这浮潦草的工作风格。陆瀚云猜测唐建以及渠的老人们对下面的情况压一清二楚，来跑这一趟只是样。但他还拿不准老板那边的情况，毕竟J公司是EA的经销商起家的，现在虽然也拿了很多其他品牌的授权，但以EA在业界的地位，J公司在这个行业的重心并未转移。当然近几年，其他行业的利更丰厚，老板也有其他领域的投资，或许心思已经在别了。

陆瀚云不动声，只是说：“虽然年初签的任务改不了了，但政策上的事，能谈的，总这边肯定还是会一如既往和厂家谈，政策内容其实大家在一线都比我熟，我当时只拟了初稿，后来改动太大了，有什么想探讨的我们来探讨一下。”

到了目的地，第一家店面事先不知总新来了一位有生产商背景的渠副总监，很多对厂商授权制度和商务政策的直白抱怨和推锅只能在尖打三个圈再婉转，并且小心观察着陆瀚云的脸。

“当然，这就是之前邮件里发过的那份，你也收到了吧。”

“陆总，这个资料我能一起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