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来了？”

“我又相信情了，但我还没有女朋友……”

“结束后去打个招呼？”

“我也觉得，别吃饭了，就打个招呼吧。”

讲台上的沈辞谦恭淡雅，讲起话来不哨不卖但浅平实耳，信手拈来的各小故事引人胜，主题虽是科学，却一也不枯燥乏味。

惹人怜悯。

董冲也看到了海报，这张熟悉的面孔让他颇兴趣，他记下时间，当天早早便赶到了讲座地。

沈辞走过去牵起陆瀚云的手吻了一下，听话地去整理证件车票。他明天上午从望城发去B市，然后飞往大洋彼岸。陆瀚云不去送他，沈辞不让他送，他自己也不愿送。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都不忍心面对那份无从逃避的无奈和失落。

陆瀚云了许多饭菜，他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忙碌，不停地对沈辞笑，温柔地叫

“你从小就这么照顾她吧，长兄如父。”

“陆环比你省心多了。”陆瀚云总算大功告成，又不放心，“再检查检查证件，别落下什么。”

“群里通知来捧场啊，咱们专业这一届还在望城的也没几个，有空就来了呗。”

“还一起吃饭吗？”

“有尴尬……”

“卧槽，你快看那边，第一排最东边，那不是陆瀚云吗？”

“我有羡慕你妹妹。”沈辞说。

又沉默了一阵。

“大概是真吧。”

“嗯我也是，没想到沈辞不声不响地回学校了，怎么说也是伤心地……”

这个人不自信却有底气，那自然的明聪颖，如风化雨，正应了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

“什么！……好像还真是，这俩人……”

陆续有观众到来，董冲还有些意外，他原想这活动除非居委会摊派，应该是没人肯来参加的。坐在后排的两个人正在聊天，声音飘他的耳朵。

他谨慎但并不怯场，声音不疾不徐，讲到一半时拿起杯喝的样也是如此从容不迫。董冲没有被环保科学引，倒是被这个人引了。他有些明白了他的魅力，明白了陆瀚云为何他。

沈辞站到台前开始讲座的时候，座位还没坐满一半。他毫不在意地拿起麦克风开，笑招呼大家往前坐，但没几个人响应。

“嗯？”陆瀚云又想到什么，回房间取了些东西箱，“为什么？”

讲座结束时有稀稀落落的掌声，沈辞关掉麦克风，向台下鞠了个躬。坐在董冲后的两个人走上前去与老同学打招呼，董冲站起来看了一阵，默默从后门离开了。

沈辞正在讲台上摆投影设备，董冲一看到陆瀚云坐在第一排的角落里，好像正在低接电话。

董冲玩心还盛，他看了陆瀚云对自己的拒绝，也就不再纠缠，有机会时上前撩拨，纯属娱乐。他年轻、英俊，有自信的资本，陆瀚云不错，但也有别人一样好。董冲不敢说自己德尚，他只是不惹麻烦。他的世界很大，他想探索的世界更大，这大千世界中，有没有陆瀚云，都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转便是分别的日，陆瀚云把沈辞的行李装了一次次，又拆了一次次，总觉得还少什么，总觉得还不够齐整。沈辞站在一边看他瞎鼓捣，容忍他的各叮嘱和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