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辰纳闷，不知林蔚栋说的“欠着父亲的东西”是指什么，见林蔚栋往卫生间走了，也便不多问了。

张希辰看一番名堂，“怎么了你，酒劲还没退，？”

“不是不喜，就是过意不去，还没被哪个朋友这么对待过，有受若惊。”林蔚栋说，“你大概不知，我跟所里那帮小混在一起的时候，整天唠家常讲黄段，没几个像你这样彬彬有礼的，你啊，觉连笑话都不会讲。”

林蔚栋长长叹气：“在你面前当然好说话，可我是他儿，你不知他那人整一教条主义，条条框框就喜摆给你看，不着他的来他还要说你跟他有代沟。”

张希辰关了煤气，叹：“你见过主人折腾客人的吗？何况你还是喝醉的人，我总要迁就。”

“怎么过意不去了，我是真心实意的，何必这么客气？”

“以后我请你吃饭吧，这笔账先记着。老让你请我，我都过意不去了。”餐桌上，林蔚栋如此说着。

张希辰也停下动作，“怎么忽然这么说，你付我也付，朋友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我只不过付得多了，你就不喜了？”

“还能睡哪，沙发。”

林蔚栋看了张希辰，停下筷，“话说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先是掏心掏肺，又是无微不至，我是真搞不懂你这人，这么对我是图个啥？不会是因为我救了你就恩德一生一世吧，这我可吃不消。”

张希辰笑了笑：“确实有代沟，你爸要是真教条主义，以后有些事怕是很难办。”

“至少他你，知足吧。”

林蔚栋啊了一声，“你这么跟他说的？完了完了，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又要被他唠叨了，他的脑回路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林蔚栋暗果然，“其实你把我扔沙发上就行，何必折腾你自己呢？”

林蔚栋摇摇，“不是，就是想到自己欠着父亲的东西，怕是很难给得了了。”说着，转往卫生间走。

大男人要是挤，铁定会摔下床。不过再看主卧的大床，本没铺床铺呢，这贵公，难不成睡沙发？

林蔚栋不知张希辰说的“有些事”是指哪些事，只应和着：“是啊，有个当老师的爸，有时候累人的。”

“亏得林伯没有到饴孙的年纪，要不然啊，怕是会更加啰嗦。”张希辰笑着说。

张希辰将两盘端着往外走，“他会唠叨什么，我倒是觉得他好说话的。”

林蔚栋：“有你这样的兄弟，我可真知足了。哎，对了，我爸有打电话过来吗？昨天喝得太过，忘了告诉我爸可能不回去了。”林蔚栋翻看着手机，上一通未见电话都没有。

林蔚栋想想也对，这么多年，要是没他爸一把屎一把的，自己还不知在什么旮旯里过苦日呢，每每想到那些年的心酸日，他就觉得自己欠着父亲，欠他一个儿媳，欠他一个孙。

林蔚栋从方才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脸忽而惨兮兮的。

张希辰：“你爸打过来的，我接了，说你喝醉了，在我这儿过夜，他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