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傅琛自己去了湖边。

从开到现在，李舟始终没提栾家找回来的那个孩和段天边的关系。

段天边在路上频频看手机，却很礼貌地一次都没促，下车时她冲傅琛挥手谢，明明知不应该也没可能，但傅琛还是问，“要送你和朋友一起回家吗？”

“我知，她没那么需要我。”

他骗了段天边，那里其实没有多漂亮，空气中有独属于冬天的森冷味，雪下了一会儿，落在冰冷的湖面一下就了去，周围的泥土植被都覆上了一层浅薄的白，一个人站在这里，只觉得孤寂。

段天边摇说“不用”。

傅琛里有茫然也有落寞，好像又回到二十岁生日那天，晶莹的雪晃晃悠悠地从天上飘落，他独自抱着棵小树望着湖面，孤单地说自己的愿望，“是我不想再被她抛下了，妈妈。”

说着说着，素来冷静的李舟也难得带上几分火气，心烦地闭了闭，“傅铮这几年到底教了你什么？连小都清楚对方是在故意等你回去，也清楚段天边其实本不需要你去救，她就算再怎么委屈，再怎么被关着，也不会真的事。小琛，你别说不知。”

她明明这样反对，却又矛盾地在替傅琛打抱不平。但傅琛只是走到台，弯腰拾起那棵没了生机的小金桔树，怔愣片刻后，自言自语般低声：“我知。”

他声音模糊，李舟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不说为什么不用，也不提他们之后会去哪儿。

临走前她偏看到后座那棵被人好好固定住，还像个小朋友一样系上安全带的金桔树盆栽，没忍住笑了，伸手去勾了勾树枝，“恭喜你，找到好主人了。”

她李舟的儿，怎么会在这段情里全是角戏？

李舟不知傅琛为什么这样的神情。

在她看来，这里明显是被人闯来，报复地打砸了一遍，相比几乎变成了废墟的客厅、书房和浴室，台的这棵小树连损失的零都够不上。

她放下文件，只当是傅琛又和小时候一样跟她耍脾气，着太：“我知你现在什么都听不去，但段天边的事情，你别再掺和了。栾家不是什么好惹的，没有段天边被他们关着的证据，别说是你，就算是傅铮，也没有理由带人去搜。”

只是死了一棵树，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不说，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无关要。可无论是从季建同那里听到的有关“第三者”的言论，还是傅琛现在这幅神苍白仍要回去救人的样，都开始让李舟到匪夷所思，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