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泽沉默了好一会儿，问方晓：“他知恒是我姑吗？”

恒觉得很心疼。

黎海看恒泽渐渐变了脸，以为他是等得急了，忙盛了小半碗汤来，端到恒泽的面前。

可一通电话下来，恒泽只觉得嗓里堵得慌，一吃东西的心思都没有了。

恒泽避而不答：“你们刚才说的

跟着这么个男人那么多年。

不过是在外有人罢了，又没带到家里来，能算什么事儿？

谁知黎海的人却没了，桌上也收拾得净。

“不好吃吗？”黎海问，恒泽的表情不同以往的虚张声势，是真的没胃的样。

于“追也要追得像一儿”的考量，黎海情地向恒打了个招呼，顺便让人把那一桌的帐记他上。

再者说，他手受伤了这么长时间，两人都没能什么旖旎的事情，黎海前前后后地伺候得辛苦，在外找人消遣也是正常的。

方晓和恒两个人一合计，就把黎海追恒的事情到了恒泽那儿。

正等厨呢，恰好遇见了门吃饭的方晓与恒。

其实黎海并没有像恒泽想象的那样生气了，他只是担心恒泽是吃了太久他的饭菜，腻了，便亲自门去恒泽喜的餐厅里叫了一桌外卖。

恒泽惊讶，问：“你怎么听说的？”倒像是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

其实这也不能怪黎海，以类聚，方晓国前也是个连丛的主儿。

恒泽摇摇，说：“你先吃吧，我还不饿，吃不下。”说完就托着还打着石膏的胳膊回房去了。

黎海就着恒泽的碗也尝了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猜测着恒泽是不是不想吃腊味儿的东西。

恒泽到厨房一看，好么，汤全倒了不说，连瓦罐都洗净了，其他两个菜倒是还好好地放在理台上——大约是黎海嫌他矫情去小情人那儿找安了吧？

黎海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就算是一直受他威压迫的方晓也受不了了。

恒泽默默地把黎海从前的各任情人一个一个数了一遍，又把黎海对他过的荒唐事一件一件重温完，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恒泽笨拙地给自己盛了饭，拖了个椅坐在厨房里把剩下两个菜吃了个净。

***

想通了这节，恒泽畅快地舒了一气，晃着胳膊便回到了饭厅——他的冬瓜汤还没喝两呢。

他从前对黎海的情人一直是持三不态度，听过也就算了，这回不知是因为最近和黎海黏得太还是人闲太久了容易多想，总觉得心里特别不舒坦。

其实恒泽接到电话的时候黎海就在他旁，特别殷勤地正在嘘今天这罐冬瓜汤是多么用心多么鲜，恒泽也正笑嘻嘻地听着他讲，就等着这个老男人献宝呢。

临走的时候黎海还不忘当着方晓的面请恒下次一起吃饭，媚抛得那叫一个熟练，其实他连这个女人叫什么都不知，只想给方晓找不痛快。

“这和恒是不是你姑姑有什么关系？”方晓反问。

恒泽回房之后习惯地刷开手机看新闻，可半天一个字都没看去。

冬瓜剔透晶莹，汤香馥郁，又撒上了早准备好的葱，香味俱全。

恒泽尝了两，却只觉得想吐，连冬瓜都好像是苦的。

她打电话提醒恒泽，说黎海外有人。